“仙人!求您,求您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媳和孙儿吧!”
一位身着朴素的妇人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眼见面前的人退后几步,立即扯住对方的衣衫,又幸幸地落下手:“仙人,求您,我们三人相依为命,可不知怎的,自从前些日子他们出去一趟,回来睡下便再也醒不来,无论我使用何种方法,都不能使他们清醒片刻!”
被称作仙人的人,瞧着大约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留有两撮胡须,皱着眉叹气,语气染上哀痛:“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抽不开手来,况且我前日便随你去过一回,这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看不出来原因!此时,我即将要去支援另一边的镇子,我晚到一刻,便有更多无辜的人牺牲!倘若是太平时期,我还可找人相助,但我此刻实在是无能为力!”说着又退后两步,一鼓作气,御剑而去。
妇人抬头哭的哑了声,直呆呆的跪坐着,如同失了魂一般。
好容易解决完西边的妖潮,安置好村民,刚刚用完饭出来打听消息的几人瞧着这场闹剧。
席雁朝着一旁看热闹的人搭话:“老伯,你知道这是怎么个事吗?”
“哎,说来也怪,城中出现了几起极其离奇的事件,偏偏又查不出来原因,有时候这乱局的影响,抽不出手来,只能先搁置着。”
“大约是半年前吧,有一个刘姓男子在睡梦中死去,刚开始也没当回事,毕竟,什么蛛丝马迹都查不到。直到又有一人,正午好端端的,只是休憩片刻的时间,却怎么也唤不醒来了,找来大夫和几位仙人,却也都只能查出是入睡的状态,照理来说,人最多七天可滴水不进,但这人,却硬生生活了长达月余!最后全身腐朽,却也还留有一口气,最终是一位仙人实在看不过,带走了此人的性命。”
“哦?那不知目前城中这同类的案子共有几起?”
“这……约莫有六起。”
“唉,也是可怜呐,这妇人是我之前的邻居,丈夫和儿子在南国被迫入了军,不知生死,前些日子,儿媳和孙子又倒下,这也约莫有四日了,唉!”
祁鹤看向旁边木然的郝秋:“如何?”
“虽然她身上很干净,可我看到了很奇怪的一抹气息。就像是人气掺杂了妖气一般。”
祁鹤当时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
郝秋原本漠然的表情渐渐拧起了眉头,胸口处传出一阵拉扯感,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制召唤自己。
略微思索,道:“分开查。”
席雁掐礼躬身:“是。”
两个时辰后。
席雁抬头瞧了一眼黑云密布昏暗阴沉的天空,有些烦躁。
似乎从那次大型妖魔潮爆发以后,这曲晃的云就没有散过。
“我跟着那妇人去了一趟她家探查情况,确实如那老伯所说,查不到蛛丝马迹,若不是早已知晓另有缘由,恐有妖魔作乱,我怕是也会以为是真的在睡觉。此时,两人已经有四天滴水未进,若是再拖下去两人可能活不过后天。”
想了想,席雁又道:“我又找到了另外几个受害人,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共同点,就好像真的只是随机。”
祁鹤此刻在略微昏暗的环境下唇色艳丽,那双眼睛散发着别样的光芒,带着一丝殊丽。
“啊…是有些意思,我去瞧了一眼那几个已经死掉的人,大多都已化作白骨,不过还有些许气在上面附着,确实没有妖物作乱的痕迹,都是身体机能耗尽而死,不过——”祁鹤拉长声线。
郝秋看向祁鹤。
“上面还有恐惧的气息。”
“恐惧?”席雁思索,“也就是说,他们有的是还没有被饿死,却被活活吓死了。”
“不完全准确,但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