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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维持过世界和平以后,回家还是要照常睡觉吃饭。
今天晚上是个满月之夜。
为了庆祝叶争流终于实现了第一次诛神之举,平时繁忙的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在湖中小亭里摆了一席。
结束了自己前期教学指导的白露,正好从芳华城赶回。她跟猴猴、裴松泉、秦西楼、黄三娘、向烽还有明如釉等人,在晚饭时碰了个正着。
酒席具备,满座亲友拾起筷子,共赏此时天间一轮月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争流将食指和拇指扣了个圈,比了比天上那轮清圆的玉
盘,忽然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解凤惜注意到了她这不自觉的走神,从席上抽了根干净筷子,在玉盏上敲了那么两敲。
一般来说,这种亲友相聚的热闹酒宴上,都是要玩游戏的。
叶争流回过神来,颇感兴趣地盯着解凤惜的动作:“要作飞花令吗?”
一个诗词爱好者正跃跃欲试。
“飞花令普通了些。”解凤惜眯起眼睛,慢悠悠地笑道,“依我看,不如我们在座之人,一人说上一句真话或者真心话。若能令在场诸人拍案叫绝,其他人就喝酒。如果一个叫好的也没有,就让那人自己喝好了。”
在场一半之人都是出自解凤惜门下,一个席间游戏,他既然提议,大家自然不会反对。
也是巧了,掷骰轮到的第一人,正好就是叶争流。
叶争流想了想,端起酒杯先敬了席上诸人:“能和大家相遇至今,确实是我此世的幸运。这一杯酒,愿与诸位同饮,往后的日子里,也自当和诸位同行。”
听了这番话,大家纷纷相视一笑,目光流转之间,回忆起了彼此走来的那些岁月。
第一道酒令,满座之人全都喝了一杯。
饮尽杯中酒后,叶争流特意朝大师兄的方向看了一眼。
还好,虽然现有工艺已经可以支撑蒸馏酒的酿造,但今天晚上,他们喝的酒,度数都不高。
其中向烽喝的那种,是所有酒品里酒精含量最低的那种,基本上可以被划分进果子汁的范
围里。
圆桌不分座次,下一个就轮到叶争流身边白露。白露只冥思一想,很快就道:“那就希望大家都不必找我看病,三娘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更好吧。”
这愿望虽然算不上“绝”,却也足够朴实。坐在对面的黄三娘微微一笑,冲白露举起了酒杯。
按照座位排序,第三个便是解凤惜。这游戏是由他提议,他显然也对此早有腹稿。
只见解凤惜沉吟片刻,悠悠说道:“上一次去见杀戮之神,让我得知了一桩事情。”
说话时,他的眼风似有似无地朝叶争流的方向飘去,那薛定谔的一眼,顿时令叶争流想起了一个十分玩球的外号。
叶争流:“……”等、等等……
只听解凤惜思索道:“一个名字。”
叶争流:“……”这好像,这好像就是……
解凤惜一锤定音:“一个外号。”
叶争流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来:“……先、先暂停一下。”
解凤惜疑惑地朝叶争流投来目光:“咦,你阻止为师做什么。莫非我的关门弟子有重要的事也告诉为师,就像是——‘以后再也不会抱一堆欢喜观、吞天楼、玄衣司相关的公务来让为师做’的这种好消息吗?”
叶争流:“……”
对于这场师门内部的戕害,在场之人全都看得津津有味。
席上有一半人不便参与解凤惜师门内部事务,至于另一半有资格参与的人,对凤凰和叶莺互相啄毛之事,颇有一种喜闻乐见之
情在里面。
叶争流沉痛道:“那你直接公布吧。”
反正她可以社死,但解凤惜不可以不加班,这是叶争流的最后底线!
想想历代帝王,有人外号“祖龙”、有人外号“二凤”,有人外号“野猪”,还有努尔哈赤,名字直译成汉语根本就是野猪皮的意思。
相比起来,玩球的小夜莺这个外号怎么了?至少它听起来很可爱啊!
解凤惜:“……”
对于叶争流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解凤惜十分感慨。
“颇得为师真传”——解凤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