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骞尧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从头皮到尾椎阵阵发麻,心中升腾起无名的烦躁,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他。
“放手。”
“不要。”
“滚开!”
“就不。”
周骞尧握住她胳膊,力道却使不出半分。女孩手臂的皮肤豆腐一样滑腻柔软,那纤弱的小骨架,好像他稍微一使劲就能给她弄骨折了。
他僵立在原地,额头青筋浮起,浑身上下硬得像块铁板,呼吸又热又重。
江晨葳贴在男人身上,渐渐感觉到不对劲,脸颊噌地一下烫得像火烧似的。
这。。。。。。有点玩大发了!
她心慌意乱,小心翼翼地推开他一点。
周骞尧只觉怀中一空,下一刻似被一瓢冷水彻底浇醒。
他怒吼:“别拿脏手碰我。”
他一把将怀中的人推搡出去,手上力道是半分没留,女孩整个人被摔出卧室,重重跌在客厅的地毯上。
机会来了!
江晨葳顾不得疼痛和五脏六腑的翻腾,一个轻盈的侧转,翻身跃起,飞速向露台奔去。
周骞尧瞳孔骤缩,这就要跳楼?
“给我站住!”
吼声未落,人已追到露台,他一掌抓过去,那纤柔的身影一扭,周骞尧指尖触到她一边耳坠,狠狠一抓扯了下来。
“啊!”江晨葳痛呼。
耳垂一阵刺痛,她气急攻心,几乎同一秒愤然回身,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挥下。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敢打我?”
周骞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半边脸火辣辣地痛,额头隐隐沁出汗来,他知道自己轻敌了。
这女孩娇气柔软得像小猫咪,竟暗藏一身格斗技能。
他被一只会咬人的小奶猫骗了!
那小猫咪此刻背光坐在露台的护栏上,黑暗中看不清五官,一双清澈的眼睛含着两泡水,又委屈,又嗔怒地,直勾勾看着他。
冰冷冷砸下三个字。
“臭流氓!”
随即转身翻下楼去。
“你别走!”
周骞尧冲到护栏前,只见那苗条的身影沿着一根细细的吊索,倏地滑下三楼,单膝落地,手腕一扬,吊索嗖地回收。
戴黑色头盔的骑手早有准备,她刚跨上后座,摩托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飞窜而去。
周骞尧哪肯放过,他攀着外墙的空调架和窗台,像敏捷的猎豹般,蹭蹭蹭,三两下下到一楼。
摩托车早没影了。
他喘着气,半响,摊开手,一枚小米珠耳坠静静躺在掌心。
周边客房的灯陆续亮起,酒店工作人员在往这边跑。
豆大雨点落下,风裹着雨水肆意扑进他敞开的衣襟,打湿结实的胸膛和紧致的腰腹,似乎还卷着一缕馨香。
周骞尧浑然不觉,他望着远处黑沉沉的路,良久,嘴里低声念着:
“等着,别让老子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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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市局。
清晨的阳光洒进指挥中心大楼,室内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香烟、咖啡和粥粉面的烟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