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撕咬,喜欢亲吻,喜欢用他的味道将自己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很多时候都会让谢坠凌产生错觉,他的感情是不是与自己同频。
可小妖怪真的明白什么叫做感情吗?妖物与人类的感知与表达手段真的是同样的吗?
“谢坠凌……”白采逐渐急躁起来。
他的欲望本就来势汹汹,要是无法与谢坠凌更深更紧密的接触,他都快恨不得伸出自己的藤蔓将他狠狠地绞住。
眼见着谢坠凌只是盯着他,好像非要得到个答案的样子,白采的那种躁郁更加强烈,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就是想得到呀,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
他想要占有谢坠凌难道不是生来就该如此的吗?
“我、我……”白采几乎团团乱转,在谢坠凌的腿上怀里来回折腾,没有注意到谢坠凌愈发危险压抑的气息。
终于,在他乱蹭再次被谢坠凌捞回来的时候,他猝然埋头咬上他的掌心,尖锐的牙齿毛躁地失去轻重,几乎是没进了肉里。
可传来的触觉并不是疼痛,而是血液的猛然汹涌与颤栗,如同迸发出火星,令谢坠凌的瞳仁缓缓扩大。
知觉在此刻仿佛被放大千万倍,白采湿热的口腔,咬他时无意识舔舐过的舌尖,每寸细微的动作都在疯狂触动敏感的神经。
他猛地将白采拎起来,然而白采就像是怕被他丢掉似地,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又趁其不备狠狠咬在他的下巴。
突然就像是失去了对抗的意图,谢坠凌安静下来。
他的掌心覆盖在白采的背,是个将他全然禁锢在自己怀里面的姿势,看起来好像是白采的主动,可彻头彻尾掌控着的人是自己。
他拉着白采坠进他的深渊,试图将他永远留在这里,强迫他只能任由自己摆布。
即便此时此刻没有得到答案,但是他总会得到的。
片刻后,当白采抬起灼热的眉眼,蕴着水汽朦胧看着他的时候,谢坠凌与他对视,又轻轻侧了侧脸,仿佛无声的纵容与邀请。
白采的心脏砰砰狂跳,胸口汹涌而来滚烫的喜悦,这意味着谢坠凌同意了,谢坠凌接受了他。
紧密拥抱与占有的欲望铺天盖地的满足,白采还轻轻舔舐了他下巴的牙印,亮晶晶的眸底像是落着星星,“谢坠凌,你觉得疼吗?”
“不疼。”谢坠凌低低地道。
本以为这样说,白采下口的时候会更加肆无忌惮,可是在这只小妖怪使劲浑身解数前,他只是这样将他望着,胸膛克制不住起伏着,好像有特别特别多的话要跟他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真的好喜欢谢坠凌呀。
要是能永远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贴过去,大抵是那些急躁与凶狠都已经得到了安抚,这次他反倒是轻轻的,咬谢坠凌耳朵,咬完又去看他的脸色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开心。
可谢坠凌压根就没有让他看,掌心突然压在他的后脑勺,仿佛是要将他深深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骨节因为克制而用力凸起,隐忍得近乎发颤。
……
……
特管局的医务室门口,气氛安静得诡异。
据说石毕的伤势经过抢救后有所好转,所以谭乌、罗单铭都来看看他,作为当事人的谢坠凌当然也会来。
然而当他出现的刹那,谭乌与罗单铭全都噤声,震撼地看着他。
谢坠凌依旧是那副绝美锋锐的模样,气质冷冽不容靠近,可是下颌处的咬痕清晰可见,几乎是触目惊心令人想忽略都难。
“……”罗单铭猝然回头,用灼热的目光看着谭乌,很显然是要求她给个解释。
“?”谭乌无法置信,让她给解释?她知道怎么回事吗就让解释?现在她根本就是脑子过风暴,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儿要干什么好吗?
所以谢坠凌到底为什么会顶着个牙印来这里啊!
大约是他俩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谢坠凌冷淡地看过来,让他们猛地激灵了下。
“谢队……”谭乌好歹也跟谢坠凌共事了这么多年,知道他可怕但是也没有真到跟他接触就死的地步,到底是该死的好奇心占了上风,片刻后实在没忍住道,“你怎么会……受这种伤的?”
措辞已经非常委婉了!
谢坠凌完全可以随便找个由搪塞他,不管是出去做任务的时候遇到“牙齿怪”也好,还是被围攻根本抽不开身所以被偷袭了也好,虽然这听起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然而更荒谬的是,谢坠凌听完只是随意点头,“白采咬的。”
感觉跟吃饭喝水似地毫无波澜。
“……”谭乌跟罗单铭突然失声,就像是被下了什么咒语,只有神色还震惊着迟迟无法消化。
……白采咬的?那只小妖怪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咬谢坠凌而且还留下这么重的痕迹?好吧确实平时谢坠凌跟他关系密切……可那是咬痕啊!重重的咬痕啊!
谭乌跟罗单铭都要崩溃了!连谢坠凌什么时候推门进医务室的都没有注意到。
谢坠凌特地来看看治疗中的石毕。
石毕的精神受损严重,但是现在既然是特管局的医疗队伍在负责,那不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给他给治好了,否则这影响到的可就是两个组织间的关系。
所以医务人员费了巨大的功夫,能够让石毕在精神力痛苦的紊乱中短暂清醒会儿,虽然时间还比较短,但是足够重新建立起些他的部分认知了。
在谢坠凌来的时候,石毕正好刚刚清醒。
原本他的块头特别大,肌肉壮硕都快要接近两米,现在躺在床上却好像被痛苦与崩溃抽干了所有的精力,眼窝凹陷虚弱得吓人,唯独看到谢坠凌身影的时候猛地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