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盛二哥正被盛大哥追得满院乱窜,声声讨饶喊救命。
盛临平手持直径三寸粗的烧火棍,指着躲在柱子后面的盛二哥,怒极反笑:“你还好意思喊救命?我是不是早叫你改改这毛病!刚回家弄伤知夏一条腿,现在又把小妹的小厮害得昏迷不醒。”
“好,你既然管不住你这双手脚,我就来帮你管,给我滚出来!”
盛二哥猛摇头,盯着烧火棍心有戚戚,哀求说:“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保证再也不驾车了,我今年还得参加秋闱呢,伤不得,真的伤不得啊。”
盛临平不想再与他浪费口舌,叫护卫把后路堵了,自己三步跨作两步,跟揪小鸡崽子似的把盛二哥揪了出来。
等到盛临乐喘着粗气赶来的时候,盛大哥早就教训完了弟弟,一人坐在厅堂里沉着脸生闷气。
盛临乐看了看周围,没瞧见盛二哥在哪儿。
盛大哥抬眼看了她一眼,按了按眉心,叹道:“你二哥在西厢房,那个叫云墨的小厮在他隔壁。”
盛临乐小心地问:“大哥哥是揍二哥了吗?”
盛大哥沉郁道:“不教训他一顿,他就长不了记性,这次要不是有你那小厮挡着马车的横梁,今日护卫抬回来的就是他的尸!”
徐淑清后脚进门,听见这话哎哎叹气,“你没把二弟打出个好歹吧?他胳膊还受着伤呢,万一身上有什么没显露的内伤,被你这么一打……”
一番话说得徐淑清自己先吓白了脸,盛大哥摇了摇头,反过来又劝慰妻子:“就他那活蹦乱跳的劲儿,能有什么内伤,你别胡思乱想,大夫已经去诊治了。”
盛临乐转出去看望两个病患,盛二哥屋子外站了个护卫,拦下盛临乐,微微尴尬地说大夫正在清洗伤口,屋里血腥得很,劝盛临乐等会再进去。
侧耳听见屋里咬牙切齿的阵阵痛呼,盛临乐点了点头,调转去了隔壁。
盛大哥安排了个粗使婆子照料云墨,见盛临乐进来,行礼说:“三姑娘。”
盛临乐低声询问:“大夫看过了吗?云墨的伤情如何?”
粗使婆子道:“看过了,身上有好些被砸出来的淤青,最严重的还是左腿,骨头断了。”
“脑袋没受伤吗?”
粗使婆子上前指了指云墨的侧后脑勺,“这里肿了个包,但没见流血,大夫施了针,说过两个时辰应该就会醒。”
盛临乐瞧了瞧那个鼓起来,宛如半个乒乓球盖在头皮上的肿包,看着都脑袋幻痛,轻声嘱咐粗使婆子好生照料。
正要离开,躺在床上的人含含糊糊冒了句话出来,盛临乐愣了一下,问:“他说了什么?”
粗使婆子也没听得太清楚,于是俯身凑近,过了一会儿,云墨又说了一句,这次声音清晰,两个人都听清了。
云墨嘟囔:“厕纸……册子……”
粗使婆子茫然问:“三姑娘听懂了吗?他好像在说什么册子。”
盛临乐汗颜,我能说我听着更像在问要厕纸吗?
“他是不是想上茅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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