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示意人将少年带下去。
少年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又颤抖着身体转过头去。
白沐笙问:“那我们现在去?”
毕竟是白日,若是到了夜晚,可就不好观察了。
闻言,谢廷青笑了笑,轻声道:“不急。”他走到一旁,执起毛笔,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什么。
白沐笙凑上前看,只见墨在纸上晕染开——
先是暗袭,再是黑影少年,于是是沈夫人……
一直到将少年带回暗阁。
谢廷青收起毛笔,将纸迭起,收入囊袋中。
白沐笙满脸疑惑。
这家伙记这个做什么?
谢廷青瞥了一眼他,心底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淡淡道:“整理线索。”
“那你整理出什么来了?”白沐笙问。
比比划划的,也没说怎么个事儿。
谢廷青沉默片刻,又将纸拿出,平铺在桌面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着第一个“暗袭”,“两次暗袭,遇到了——”他又指向“鬼哭桥”与“相思水潭”,继续:“这两样。
而鬼哭桥,你我找了将近一个时辰,一无所获。”
幽林就是沈夫人所指出的,一无所获,但这纸条是谁发射的,还是位置。
两者的关系,可能就在于沈夫人装疯卖傻,而发射箭矢的人也赌定了他们不会知道鬼哭桥,所以便放心、大胆的将这一线索给予他们——将他们一步步引入陷阱。
只纠结于鬼哭桥,是不可能获得什么的。
天空一片乌云,倾盆大雨,“轰隆——”一声,电闪雷鸣,闪电的光芒照在桌子上,恰巧就能看见那枚玉佩。
白沐笙拿起玉佩仔细端详,倏地在玉佩上看到一个细小的裂痕。
“这是逃跑时太慌忙了,摔在地上裂开的?”白沐笙仔细瞧着那裂痕,疑惑道。
听见他的声音,谢廷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呆愣一瞬,握住白沐笙的手腕,把玉佩从白沐笙手中拿出,眉头紧蹙,面色愈发凝重。
“……你干嘛?”白沐笙见他大惊小怪,被口水一噎。
谢廷青拿在手中观察,良久才道:“这不是摔的。”
白沐笙:???
他目瞪口呆。
这不是摔的?!那这痕是从哪来的?!
谢廷青将玉佩放在手中把玩,道:“那男子的话,可疑啊。”
“……你不是说谁的话都可疑吗?”白沐笙讽刺道。
其中自然也有提供证据含糊不清的。
但若是想知道真正有用的证据,去问与此案毫不相干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白沐笙把头埋在谢廷青肩上,死气沉沉,烦躁的说道:“啊——究竟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是假的啊?”
“别急。”谢廷青任由白沐笙在他身旁唉声叹气,指尖捻着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