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说此人是一个嗜赌成性的小毛贼,经常盗窃财物游走于各大赌坊,最近又听说此毛贼因赌欠下了一笔巨债,被人打死了,所以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来个死无对证,看你还怎么打探。
王掌柜信以为真,面色沮丧,一沉到底,愕然无语。
沉默了一会,方怨叹一声:“这件金面具可不是一件凡品呀,竟然被无知小子拿来押赌,真是糟蹋东西啊,蠢才呀蠢材。”
并非凡品,那就是珍品喽,小健哥暂时压住内心涌动,故作叹息:“这有什么奇怪的,赌场上这种事时常发生,赌徒输红了眼,什么东西都会拿来抵押,别说是几件瓶瓶罐罐的古玩,就是房宅田地老婆孩子,甚至是自己的命赔进去都不眨……”
这么说着,不由回想起往昔嗜赌如命醉生忘死的日子,此话岂不也是自己的真实写照?这些年倒是逍遥快活了,如今却是欠下了数十万巨债,难道不也是濒临卖房卖田卖老婆的境地?
话一出口,小健哥心生感触,只觉不是滋味,及时识趣闭嘴。
转念又一想,心毒究竟难去,既悔恨又不服:“这赌瘾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呀,一旦沾上了,就如同掉进了粪坑不能自拔。
唉,也怪自己真他奶奶霉,时不时掉粪坑,喝口凉水都能噎着。不管怎样,小爷我还是坚信命运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总有一天命运女神会向我伸出援助之手。”
赌徒的心理大致如此,总是向好处想,而从来不会想到坏处,因为想到坏处会让自己更加没有了勇气。
一边的喜洋洋听了小健哥说话,立时用可怜又可叹的目光瞟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主人如兄长呀,谁希望看到兄长掉进粪坑。
王掌柜不仅也有了感触,略一思,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道:“赌博真是害人不浅呐,这道理谁都懂,可偏就有那么一些人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不去靠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换取果实,偏偏梦想那些滥赌如醉空想发财的好事,想着不劳而获天上就能掉馅饼,这不是白日做梦吗,真的是可怜可悲又可叹啊。”
这话怎么像是别有所指。
小健哥听得耳朵毛刺刺的,实在不爽,便假装没听见,扭过头去拨弄大瓶子。
王掌柜微微挑眉斜了小健哥一眼,眼眸闪现一丝光彩,盯了半晌,见小健哥一度无动于衷,不由轻叹一声。
王掌柜怎不知小健哥斤两,这小子是临安出了名的顽少,百万里挑一的败家子,作为老一辈最是看不惯纨绔子弟的作风,故而一句话指桑点槐好心劝导,那料小健哥耳朵根子生茧,硬是透不进风去,真想当头一棒给这小子提个醒。
“王掌柜的,这件金面具到底值多少银子,快点报数呀,叹什么气呀。”小健哥却误解了王掌柜的面部表情。
王掌柜瞄着金面具,别有意味:“我是在叹息这件面具看似风光,实则是不成器,可惜了这块金子材料。”
这家伙越说越离题了,还看似风光,实则不成器呢,这比喻跟本少倒是有那么点贴切……
我切!
小哥我不成器没关系呀,这个金面具可不能不成器呀,小健哥突地一抖:“说啥?这金面具不成器是何意思?”
王掌柜瞥他一眼,面色淡定,不紧不慢道:“就是说,这件金面具虽然品相很高,但是价值却不高啊。”
小健哥瞪眼道:“王掌柜,刚才你还说非同凡品呢,现在怎么又不值钱了,你可不要忽悠我。”
王掌柜道:“健少,我何曾对你说过一句假话,咱俩都是老朋友了,我的为人你该知道,我就如实和你讲解一下这个金面具的来历吧,听完你就明白了。”
王掌柜慢条斯理讲述道:“这个金面具乃是远古时期古蜀国巫师祭祀用的金制鬼神面具,我之所以说是非凡品,是因它距今已有上千年历史,乃是远古器物,自然不凡。
此物乃是来自一个神秘不为人知的遥远古国,如要细说这金面具的由来,就不得不说说这个神秘的古蜀国。
古蜀国,是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文明,正史中对于它的记载少之又少,几乎没有留下史料记载,至今都没有发现遗址,也没有发现过出土文物,故而这个古蜀国可说是消失天地间的一个不为人知的文明,关于它的故事已成了神话传说,世人几无可知,但却巧本人就是蜀中之人,祖籍恰巧又在传说中古蜀国遗址发源地。
据祖上老一辈人说不才便是古蜀国的正宗后人,所以对这个神秘的故国颇有兴趣,也颇有研究。多年以来,我数次前往故国旧地研究勘察,搜集了许多有价值的资料和文物,对本族故国有着深刻的研究,不客气地说,不才算得上当世研究古蜀国的第一人了。”
说到这里,手捋胡须,颇有点自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