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通过各种渠道从饭店、排档、宴会、青楼、以及大户人家等等场所回收而来的餐用后废弃的各种油汤。”
“原来是泔水油呀!”
小健哥恍然明悟,大叫一声。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业界忌讳用这个词儿,所以还是精炼油中听一些。”武大郎毫不避讳地说道,面色平静蛋定,就像是拉家常一样。
听了这话,小健哥心内彻彻底底明白了这矬郎干得是什么肮脏营生,冷笑一声:“到饭店宴会上收集剩菜剩汤岂不费劲,干脆到下水道里掏挖油汤岂不省事?”
武大郎突闻此言,面色一沉,扭头四处鸟望,见现场满是围观群众,便连忙靠上前来,凑在小健哥耳边小声劝说道:“小哥,虽然这下水道里掏挖泔水是业界的公开秘密,见怪不怪了,但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还是不宜张扬为好。
还请你给小人留点面子,不然传出去,这对小人的声誉多少会有点打击,对小人的生意多少也会有所影响,为人当低调,低调呀。”
小健哥暗哼一声:“你这奸人,干这等昧心事还要什么脸呀,要脸你就别干呀,要我闭嘴有啥用,就算我不给你传出去,也总有人会把你揪出来。”
冷瞥一眼,很是鄙视这不务正业的矬子。
拐弯抹角搞了半天,小健哥终于明白武大郎是做什么营生了,原来是个炼制并贩卖地沟油的投机倒把分子,还道他干得什么正儿八经大生意呢,竟然干这等龌龊事,既没品又没德,纯粹奸商刁贩一个。真没想到外表憨厚老实的武大郎竟会是个不务正业之徒,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一贯对投机倒把分子没什么好感,小健哥就此终止了与武大郎的谈话,通过一番曲折交流对矬郎本质有了一定了解,对下一步评判也有了一定的参考。
小健哥回想前面与武大郎的谈话,理了理思绪,这武大郎的职业与《水壶》书中所述明显不一致,不觉有点困惑,有所怀疑此武大郎是否书中彼武大郎。
想了一想,忽地瞥见矬子身边立着一位姿色尚可的少妇,想来此妇就是武大郎的老婆了,先前心思全在武大郎身上,倒是忽视了矬子的老婆,此时便要好好打量一番。
眯起双眼,细加打量,突有惊人发现,这少妇略看之下虽然不是十分出众的美女,但细品之下,那晶闪的双目透着媚惑,浑身散发着妖媚气息,是那种让人一见之下并无什么感觉,细品之下却特有感觉的女人。
忽然有感这妖媚少妇与《水壶》书中所述又矮又丑的武大郎娶了个貌美的老婆基本一致,莫非这少妇便是传说中的史上第一荡妇潘金莲?
便上前一步,探问:“都说相貌奇丑的武大郎交了桃花运,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老婆,想来这位美女就是武大郎的内人潘金莲了?”
一声探问,还没待武大郎回话,那少妇口舌麻利,抢先娇笑道:“这位小少爷好风趣,妾身名叫潘荷花,却不是什么潘金莲,虽然荷花金莲本无别,但名字可不能随便给人家改奥,随便就给人家改了名字,那样岂不是让人觉得荷花就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喽。”
吖,这娘们说起话来怎么嗲声嗲气滴,还随随便便呢,小健哥听得耳朵根直发麻。
“荷花夫人,请恕小生唐突了,小生并非心存给你更改芳名之意,只是小生觉得金莲荷花本一家,金莲更比荷花娇,故而以此风雅相称佳人,岂曾想佳人玉齿轻启,荷花反比金莲嗲。
荷花夫人嘤嘤一语就把小生嗲晕了,实在是令小生情迷意乱,不知所措了。”小健哥故作风雅文绉绉表达着对潘荷花的爱慕之情。
听了小健哥如诗般赞誉之声,潘荷花小母鸡下蛋一般“咯咯”一笑,柔媚道:“小少爷真的是好风趣奥,夸赞起妾身来还这么诗情画意,想来也是个风流才子了。
妾身喜欢,小少爷有空的话不妨来妾身的荷花坊坐坐,妾身也好与你讨教一番诗词歌赋。”
这婆娘好轻佻,竟然还当着自己老公挑逗他人,也不怕被老公抽鞭子。
小健哥只感这婆娘太放纵了,必定会遭受老公怒吼,于是侧目向一边的武大郎看去,却见武大郎正低头站在那儿,耷拉着眼皮,貌似精神儿有点萎靡不振。
娘的,这矬子竟然犯困了,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
站着都能睡着了,我真……
这当儿,荷花双目忽地放电过来。
刹那间,小健哥直觉眼前电光迸溅,火星四射,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