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幸严肃道:“这就是爱的力量啊,甚尔,爱的力量是无穷的!”
禅院甚尔不屑地扯扯嘴,“要不是你背后有虚影特效,我就相信了。”
伏黑幸兴致勃勃,“快看,快看!”
她又把掌心贴在中岛敦头顶,摆出谨慎又期待的神色。
禅院甚尔冷静地等了一会儿,“特效消失了。”
“回答错误!”伏黑幸得意道,“答案是《驯龙高手》!”
禅院甚尔木着脸,“没看过。”
“我们今晚一起看。”伏黑幸卖力地搀扶起中岛敦,把他送到床垫上,盖好被子。
“有三部曲和番外,足够我们看好几天了。”
禅院甚尔嗤之以鼻,“那种幼稚的东西都无所谓。”
“哦,”伏黑幸做了一个鬼脸,“那我和敦君一起看。”
“看看电影打发时间也不是不行。”
经过一番折腾,两个人暂时没了睡觉的心思。地板下午刚打扫过,她们索性坐在地上,背靠中岛敦的床垫。
伏黑幸一根根掰着手指,“这几天要找时间和敦君说清楚他能变成老虎的事,要把小咪带过来,要再回家收拾一些行李……”
“好麻烦。那个小鬼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吧。”
禅院甚尔抓起披在伏黑幸肩上的一缕头发,笨手笨脚地给她编辫子,这是他在“天使之心”培训班学到的技能。
伏黑幸歪着脑袋,方便他挑发丝。
“要和他讲清楚,不然小孩子会自己胡思乱想的啦。”
伏黑幸托着下巴,“直接告诉敦吧,这又不是需要隐瞒的事。”
禅院甚尔捻起编成的细长三股辫,没有橡皮筋,他只能用手指压着末端。
“他可是能变成老虎耶。正常流程不应该是我先把他暴打一顿,他逃跑,我把他抓回来继续揍,最后你从黑暗中走出来当着伤痕累累的他的面阐述你的邪恶计划吗?”
伏黑幸忽然“嘎嘎嘎”大笑起来,宛如一只高傲的柯尔鸭,笑声里充满毁灭世界的决心。
中岛敦嘴里发出被打扰睡眠的呜呜声,他翻过身,抱着被子把头埋进被窝里。
伏黑幸收声,和禅院甚尔一齐扭头,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认男孩没有睡醒才放松地转头。
伏黑幸向禅院甚尔做口型:是刚才那样的邪恶笑声吗?
禅院甚尔也做口型:不是,发出那种笑声的人五集之内就会被主角团打倒。
两人坐在中岛敦的床头说了很久悄悄话,以至于第二天男孩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一个人占据了整张床垫。
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个哈欠,混沌中感觉自己身边好像缺了点东西。
他伸懒腰的动作停滞到一半,一双眼睛瞪大。
甚尔先生失踪了!
他慌慌张张地爬起来,被被褥绊倒一头栽倒地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嘘。”
房间另一头,属于伏黑幸的被窝里伸出来一只手,接着是一个冒着郁气的顺毛黑脑袋。
禅院甚尔不忿地将食指比在唇前,“嘘!”
中岛敦本就睁大的眼睛瞪得更加圆溜,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在禅院甚尔阴郁的眼神中点点头。
男孩脚趾挪地,倒退出门,麻利地合门逃走。
伏黑幸等到半小时后才被闹钟叫醒,她像一根弹簧猛地弹坐起身,惊恐地抽气,“上班要迟到了!”
“没有,”懒散的声音近在咫尺,“还有二十分钟。”
伏黑幸安心道:“太好了,时间还……”
她一点一点地扭动脖子,仿佛脖颈处卡着几片生锈的齿轮。她视线向下,落到一个悠哉惬意的人身上。
伏黑幸倒吸一口凉气,她闭了闭眼,再睁开。
人还在,甚至还在冲她笑,不是幻觉。
伏黑幸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我昨晚梦到自己在火山里泡澡,甚尔,你有什么头绪吗?”
禅院甚尔皱眉,“为什么是火山?”
“因为又硬又热!”伏黑幸全力一脚把他蹬出被子,“出去啦!”
她踩着禅院甚尔的肚子冲出卧室,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换衣,卡点连上了每周固定的晨会。
中岛敦踩着小板凳,在洗菜池里费劲地洗菜,溅了满脸水珠。
禅院甚尔慢悠悠把他从小板凳上拎下来,心情颇好地嘴角噙笑,“去,拿几个鸡蛋来。早餐我来做蛋卷。”
中岛敦疑惑地歪头,“鸡蛋就在桌上啊。”
“喔。”禅院甚尔丢开中岛敦,像丢开一个毛绒绒的小玩偶,“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