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尸体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没有受他红线铜线的束缚,甚至可以说他的东西一点作用也没有,陈鹤年也纳闷了,就算他师父拿铜钱泡脚了也不至于是这样的效果。
陈鹤年伸手将铜钱摘了回来,他的铜钱也是完好无损,正常尸体的温度,少了阴邪之气,这就意味着它真的只是具简单的尸体。
陈鹤年若有所思。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嘛!”
老二老三都在,老二最先忍不住,喊道:“没办法,就把镜子还回来!”
“那你可以先给自己准备葬礼。”陈鹤年回道。
“没爸的玩意!”汪老二顿时骂道:“你放什么狗屁!”
“别当着爸的面说这些!”老三说,但他同样气鼓鼓的,“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我爸好好入葬。”
陈鹤年没说话,一扭头,再看向那具尸体。
这时,血脂突然从尸体的脚底溢了出来,尸体的脚下生出了一滩血,汪媳妇吓得尖叫。
只见那血缓缓变成了两个字,报应。
陈鹤年顿时笑了,他弯下身,直接用手去摸那滩血,抬起来,什么触觉也没有,可别人却分明瞧见了他沾血的手掌。
陈鹤年看向众人:“谁的报应,某个人,还是你们全部?”
第13章镜中鬼(六)鬼养鬼,人伤人。……
“报应?”
陈鹤年这样一说,汪媳妇可接受不了,她顿时没了方才的害怕,到气头上:“我从嫁到这里来,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他家的事,我嫁妆都随了五十万给他发家,对谁也没有做过黑心事,现在给我说报应?”
她激动的,说话又急又大声,还喷出了口水:“他凭什么报复我!他算什么,还要害自己人呀!”
汪媳妇都敢指着尸体骂了,汪老大说了她一句:“死者为大,我爸都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凭什么不能说!”汪媳妇直接吼回去,嗓门可比他还大:“家里公司都破产了!我每天都得数着那些开支,叫你开了司机,你不听,你非要装阔,现在还闹这出,这日子到底过不过了!”
“不过!”汪老大火气也大了:“你走哇!你觉得我亏了你,你现在就走啊!”
汪媳妇瞪着他,显示是伤心了。
“看脚下。”陈鹤年的声音直接强势地插进来,说话的人停住了。
诡异的,汪家三兄弟的脚下都开始渗血,跟喷泉似的,血都要流光了,汪老大膝盖直接磕在地上,站不稳:“小师父,你快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你疼么?”陈鹤年看他一屁股坐地上根本不带犹豫的:“又不是真的皮肉伤,一个幻像,怕什么。”
陈鹤年说完,汪老大恢复了点神智,“还…还真是。”
他确实不疼,而旁边的老二老三除了被吓白了脸,也都没有别的感觉。
“媳妇,你扶我起来。”汪老大摸了把汗,虚弱地说:“我腿软。”
别人不敢看,但陈鹤年仍盯着那滩血,和之前一样,这地上的血也开始流动起来,变成了一段话。
猜猜我是怎么做到的?
小先生。
汪家人被吓得不轻,看到这句话更是不解,可陈鹤年再抬起头的时候,嘴角都明显翘了起来。
“有意思。”陈鹤年突然大拍手掌,当着众人的面:“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哈哈笑出了声,连头发都变顺了。
镜中鬼可比他想得有趣,发生了,陈鹤年也不意外,他兴致明显比来时高了。
汪媳妇还没被气走,陈鹤年却要先走了。
“站住——!你去哪儿?”汪老三叫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事你还没解决呢!”
老三蹿出来,他的身形是这三兄弟里最高大的,他堵在陈鹤年的面前,却没有他想要的效果,陈鹤年可不比他矮,连平视都做不到,又能威慑什么?
陈鹤年动动手就能将他撵开,只是他没这么做,他现在心情不错,便解释了:“你爸的尸体既没有尸变,也没有被鬼上身,但他却貌似被鬼操控了,这可是我没见过的手段,我现在好奇得不得了。”陈鹤年说:“所以我要去看看棺材里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再确认一下。”
“那我爸的尸体怎么办?”汪老大说。
“晾着。”陈鹤年半微笑着,“反正它又威胁不到什么,闭着眼当它不存在好了。”
“我呸!你这就在拖时间!”汪老二叫道:“一天了,你办出什么事来了么?要我看,我家里的东西你也甭碰!直接从我家里滚出去!”
“你好烦。”陈鹤年吝啬地,没多给他一个眼神,“长得又丑事又多。”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是怕我收了你屋子的那只鬼么?”陈鹤年说:“那只女鬼是你的什么人?”
“你养着她,你不怕么?”
“你胡讲什么!”老二却像是被戳中了心思,说话都结巴了:“什…什么鬼不鬼的!你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你能弄出香衫木棺,说明知道的不少。”陈鹤年说,“你会养鬼也不是不可能。”
“胡讲!”汪老二回。
陈鹤年见他拒不承认,不多说,直接冲到旁边的房间门口,老二可来不及阻止不了他。
陈鹤年直接把房门拧开:“你的房间太明显了,冒着和那只鬼一模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