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他也没别人了,李勤勤在看汪敏。
“还想着别的?”陈鹤年已经逼近,他不急不慢地讲,手指已经勾住红线,要甩出去了。
李勤勤显得惊慌,她身体一闪,想要跑,雾蒙蒙地往地里钻,但是陈鹤年手一挥将红线捆在了她的身上,黑暗包裹的身体,红线发出金黄的微弱光芒。
陈鹤年胳膊一抬,就将李勤勤拉过来,她叫了一声,直接被甩在地上。
李勤勤气愤地瞪着他,她受困,这教室就正常了,方才的陈鹤年看见的,就成一些废纸。
“说说看,为什么要缠着她。”陈鹤年还没把她怎么样,蹲下来,丝毫不怕她是一只鬼,他的手碰到她的头发,头发直接就断成了灰。
李勤勤抽了口气,看样子,她还有些怕了,陈鹤年说:“如果你说不出个理由来呢,那我就打算把你抽死,自杀人可投不了胎,念你还是个学生,我给你一次机会。”
李勤勤还是不张口,“不说?”陈鹤年可没有这样多的耐心,他警告道:“三。”
“二。”
“一。”
陈鹤年抬起的手还没落在,汪敏却啊的一声,突然大叫起来,她叫得慌张又凄惨。
“救命!你不要过来!”
陈鹤年扭身去看她,汪敏手脚并用推搡着空气,“你在干什么?”陈鹤年说,他这一扭头,李勤勤就跑了。
陈鹤年眉峰一皱,因为他的眼睛根本没看见有任何鬼魂在纠缠汪敏。
汪敏还是在叫,陈鹤年只好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闭嘴。”陈鹤年说,“你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汪敏摸了摸自己,她也是惊魂未定:“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好可怕的人啊,不小心把我手里的符给弄掉了。”
她赶紧捡起地上的符,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啊,都怪我。”
“你的手没事吧?”汪敏眼睛一瞥,急慌慌地去握他的手,但被陈鹤年躲开了,只是蜻蜓点水式的挨了挨手指。
“你没受伤就好。”汪敏安心了一些:“我刚刚看见你的手掌上有红色的,还以为你流血了。”
“不用说这些。”陈鹤年转身拍去了手指上的纸灰。
“让她跑了,那就还需要点时间了。”
陈鹤年不满地吐出口气,拽着汪敏的衣领把她丢出了教室。
“现在应该怎么办啊?”汪敏低下脑袋:“我该怎么挽救?”
“她不会再轻易露面。”陈鹤年说,“就算她想杀你,也会挑我不在的时候杀。”他话锋一转,犀利地说:“你还隐瞒了什么?她似乎认识你。”
汪敏被他盯着,只是无辜地摇头:“我不认识啊,她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是谁。”
“我可以发毒誓,她的死绝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无辜的,如果有假,我就不要我这条命了!”她举着手,字字坚定,但这时,陈鹤年已经扭过头,他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阴气。”
陈鹤年炯炯目光投向一方,吐出这两个字,他走过去,已经是走廊的尽头,往下看,是一栋低矮的建筑,还没有建成的水泥墙。
但那股气味正源源不断地飘上来。
“你在看什么?”汪敏问:“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别说话。”陈鹤年听见了脚步声,立即按住她的头,两个人一起蹲了下去。
一束光打了上来,手电筒的光照在他们头顶的窗户上,楼下传来的人的喊声:“谁啊?”
汪敏小声说:“好像是保安,他还没走?!”
两人靠着栏杆躲在厕所后面,保安叫了两声,见没了动静,就把光熄了,脚步声远了,他离开了。
“时间不早了。”陈鹤年站起来,“你回去吧。”
“好的。”汪敏犹豫地说,“那……”
陈鹤年给她种下颗定心丸:“明天晚上我再来一次,彻底把事情解决。”
“我要你准备死者的一样旧物,凌晨一点来这里等我,我的符你放好,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汪敏赶紧点头,“我明白了。”
陈鹤年抛下汪敏,回到了店子里,凌晨两点,倒头一睡,醒来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吃了饭,他就在检查自己的道具。
“你怎么又决定带上我了?”镜中鬼在陈鹤年把镜子塞进箱子里的时候忍不住问,“你不是说很好解决的么?”
“那学校有古怪。”陈鹤年到不介意放走了李勤勤,他喜欢溜鬼,想了想说,“你大概可以吃上一顿了。”
“不只有一只鬼。”陈鹤年慢慢回忆起他站在走廊时,看见尽头有一摊浓密的血,那一块儿全都染红了,估摸着还在往楼下滴,汪敏没看见,那就是别的鬼。
第二天晚上,陈鹤年再次来到青平二中,明天就是鬼节,所以这件事必须今晚就要解决,幸运的是他到的时候保安不在,今晚他好办事。
“你要的东西。”汪敏在学校墙里面等着他,她拿了一只圆珠笔,“我托同学找的,是她用过的笔。”
“她死在哪里?”陈鹤年说,他站在开阔的地面:“她是从哪个窗口跳下来的?尸体掉在那里了。”
汪敏哦了声:“我记得。”
“你跟我来。”她带着陈鹤年走到三楼对应的一个窗口下,“这里,这是她的班级,我听别人说,她就是从这个窗户下掉下来的,刚好砸在草坪上。”
陈鹤年看过去,接着就水灵灵地站在了她死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