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年看了他一眼:“我说过了,别碰。”
这让胡胖子反而多了勇气,“我可不怕!”
“我来——!”
随即,他大喊一声,跨出步子,谁也拦不住的架势,伸出手就去碾那黄皮子。
他面前的黄鼠狼突然露出一个狞笑,胡胖子一愣,他没看错,一只黄鼠狼居然在笑?
黄皮子突然动了,胡胖子惊得手一抖,没捏住黄皮子的脖子,反而被黄皮子给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他甩着手痛得大叫起来。
一旁的黄伢子们也齐齐叫出声,只是他们不敢上去,所幸,黄皮子没咬死,很快松了嘴,它跳到地上,舌苔舔着毛上沾着的人血,嘻嘻的笑声传了出来。
胡胖子瞧见这一幕也害怕了,但他不想丢掉面子,捂着流血的伤口气红了脸。
黄皮子多看了陈鹤年几眼,没逗留,转头就扎进草堆里,陈鹤年抿起嘴,他知道黄皮子最记仇,离开也不是什么好事。
“哎哟。”胡胖子受不住了,捂着手,他皮厚但没吃过什么苦,疼得龇牙咧嘴。
黄伢子齐声说:“快去那水里洗洗,被耗子咬了不干净。”
“那,那里有一个小池子!”
两个小跟班领着胡胖子到了水池子边。
“陈鹤年,你快点跟过来!”
胡胖子可没有把陈鹤年落下,他视线扫过去的时候还冒着怨气。
陈鹤年闷着脑袋走过去:“你们到底走不走?”
当他看清这池子的时候,说,“这水是脏的。”
陈鹤年见那池中的水是黑色的,还飘出一股腥气,根本看不见底。
胡胖子的手已经伸进去,伤口搅进池子里黑乎乎的水和红血丝搅和在一起。
“你嘴才脏。”黄伢子冲他撇嘴:“这水里还有鱼呢,好大个,咱们抓点回去做炸鱼怎么样?俺娘一定喜欢。”
另一个黄伢子已经兴奋的开始提裤腿,胡胖子给他们泼了冷水:“抓鱼?怎么抓,衣服湿了,你娘一定抽死你,还有咱们上这山上来的事,你们谁敢说出去试试!”
黄伢子们只好放下这份心思,无聊地用手搅了搅水。
陈鹤年可没看见鱼,他没心情玩,眨眨眼,又看了一次:“那水有问题,好像有人骨头。”
“在哪儿?!”黄伢子的手立即缩了回来,他吓了一跳,盯着水池看了半天,压根没找到人骨头。
三个娃娃齐刷刷看向他:“陈鹤年,你有病吧?吓唬人呢!”
“你以为你火眼金睛么?小不点的还装模作样。”
陈鹤年抿抿嘴:“不信算了。”他也有脾气了,“我自己走。”
“陈鹤年!”胡胖子叫住他。
陈鹤年回了句:“我不和蠢人玩。”
“呵!小瘪三!”胡胖子火冒三丈,见陈鹤年扭头不理人,猛地跳起来直接扑倒在陈鹤年身上。
“你干什么?!”
陈鹤年瞪着他,哪知胡胖子突然发狂一样从他背后冲过来压住他,用那一身肥肉和个大的劲头儿,他根本推不开。
胡胖子怪笑一声,直接把他强拖到了池子边,手掌掐住他脖子,边掐边骂:“你这个晦气东西,害得我刚刚被耗子咬,还想跑?今儿就没打算放过你!”
“你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我们今天就想验证一下,如果你是脏东西,把你解决了,是帮大家解决掉一个祸害!你以为我们真想和你玩?”
黄伢子面面相觑,有些害怕地问:“真在这里动手?”
“一开始就商量好的,怂什么?他死在这里也没人会管。”胡胖子招呼着:“你们过来,给我擒住他的手。”
黄伢子点头,分别按住了陈鹤年两侧的手,胡胖子脚一跨,直接坐在他腿上。
陈鹤年这才明白,这几个人叫他上山是不安好心。
胡胖子在笑:“你个小瘪三,老了就和你爷爷一样是个老鳖三。”
“你骂我爷爷!”
陈鹤年皱起了眉毛,他被擒住依然火冒三丈,脑袋一顶,天灵盖直接撞在在胡胖子脑门上,可胡胖子纹丝不动,反而掐紧了他的脖子,把他脑袋按在泥巴地里。
陈鹤年有些喘不上气了,那胡胖子脸色狰狞,他这是要在邪山上杀人。
陈鹤年奋力瞪着腿,泥巴踹进了池子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时,池子突然有了动静,陈鹤年瞥见一双手从水里伸了出来。
“鬼……”
陈鹤年费好大劲才说出这个字,可胡胖子压根没听。
刷地一下,那双手就稳稳地抓住了胡胖子的腿,胡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就从陈鹤年身上滑开,直接被拽进了水里。
好快。
陈鹤年喘了口气,冷静下来时,那池子表面只能看见细微的水波。
“我,我好像看见一只手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