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洛思凡边追边喊,林千秀帐下众属,乖巧地把大路让开了。
林千秀目视前方,毫不理会在身侧频频探头的洛思凡。
“我就知道,姐姐今日一定会来救我的!”
洛思凡压低声音,在林千秀耳旁低语。
“救你?怕不是打扰了你俩的好事吧?”
林千秀冷冷怼了回去。
“人在虎穴,身不由己啊,姐姐!你还不知道慕远声那人!心狠手辣,又爱演戏!我要不是忍着恶心陪他飙戏,这条小命,恐怕早就没了!”
洛思凡语气夸张,显得有些愤愤不平。
“他敢!”
林千秀眼中寒光一闪,怒道。
瞥了一眼洛思凡,怨气平息了不少:
“回去再说!休想给我耍什么花样!”
部属们散入营帐驻地,林千秀领着洛思凡往主帐行去。
大帐安安静静矗立在夜空之下,一名女子默默跪在帐门外,一动不动,正是念奴。
林千秀面无表情从她身旁路过,洛思凡倒是好奇地打量了她几眼,念奴与一尊跪像没啥差别,漠然无语,眼神空洞。
“你准备怎么处理她?”
林千秀在帐中卸甲放枪,洛思凡轻声问道。
“跪到我气消,然后推出去砍了呗,还能怎样?”
林千秀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砍了?”
洛思凡觉得有点可惜,过分了。
“不砍她,留着乱我军心?背逆之人,还不得以她为榜样?”
林千秀往锦榻上闭目一躺,面现倦意,在心底暗骂:
“慕远声这混蛋!今日骗我白跑了八百多里!”
鹿州边墙千里,堡寨数十,卷云军负责的一处堡塞突然遇袭,报过来的敌情重大,害得她奔波半日,实地查究之后,现是虚惊一场。
林千秀几乎已认定这就是慕远声布局的小把戏,声东击西,故意调她离开。
主子被人如此戏耍,念奴还卷入其中,简直可恶至极。
“姐姐,慕远声终究是你师哥,两人斗气,何必对下人下此狠手呢?”
洛思凡见她执意不改,不免又多了一句嘴。
林千秀两眼一瞪,嘴角浮起一抹冷嘲:
“林晓芝,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操心一个家奴的死活?今晚怎么与慕远声勾兑的?老实坦白!”
看过洛思凡与慕远声两人同坐酒案的亲密样子,林千秀犹如骨骾在喉,强自压抑后,爆了。
洛思凡哪知道林千秀的脑瓜子在乱想些啥,只当是上位之人习惯性的疑神疑鬼。
为了取信于林千秀,洛思凡将今晚之事,从头到尾,绘声绘色讲了一遍。
林千秀对慕远声的脾性,风格自然足够了解,洛思凡句句属实,让她颇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林晓芝,你这人还真是让人意外不停啊!连慕远声这头老狐狸也被你忽悠了!”
林千秀听得入神,心防渐去,直到洛思凡讲毕今夜的种种经历。
林千秀忍不住出声赞叹,表情和语气,还有点意味深长。
洛思凡的临机应变,技出不穷,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林晓芝,离梦山那群狐狸精,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好到把祖传绝艺都教给你了?”
林千秀话中泛酸,穷追不舍,对洛思凡话中一略而过的离梦山格外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