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
宴少卿和何平安已经交往接近半个月了。
宴少卿正好赶上了广州的三伏天,他眼看着天气一日比一日的闷热,每天都跟生活在烤炉里一样,出门一趟,衣服连带内裤都湿透,脱下来还能攥出水来。
宴少卿天天跟柯正诚抱怨这边的鬼天气,大概是被热的受不了,用词也变得无比粗鄙,“拉屎都跟渡劫一样,知道的人知道我是上了厕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进水帘洞了。”
柯正诚舒舒服服躺在空调房里对此没办法感同身受,只是听到宴少卿的形容笑得满地打滚,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开玩笑让他受不了就回来。
宴少卿又不想回去,聊了没几句就挂了电话。
没几天,宴少卿后背就起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疹子。
宴少卿痒得难受,晚上睡不着在挠背。
何平安睡得迷迷糊糊起来问宴少卿这是干什么。
宴少卿委屈地跟何平安说他好像被虫子咬了,一背的包。
何平安让宴少卿脱了衣服一看,哪里是被虫子咬了一背的包?这是长痱子了。
宴大少爷从小没有受过苦,自然没长过痱子,他难受到把后背挠得血肉模糊。
但何平安小时候长痱子可算家常便饭,知道长这玩意多难受,更知道,痱子越挠越难长好,说不定还要留疤。
何平安心疼地拦住还打算继续挠的宴少卿,抓住宴少卿的手往自己怀里揣,“傻仔,挠破了会留疤。”
宴少卿不满嘟囔,“难受。”
何平安让宴少卿在家等着,千万别挠,然后连忙下楼去药店买了药。
幸好隔壁街有间24小时营业药店,何平安在药店工作人员指导下买了几样治痱子的药,临走前,工作人员又提醒最好安个空调,少往闷热的地方跑,这样痱子好的快。
何平安满口答应,然后开电动车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宴少卿正盘着长腿坐在床上,托着下巴搁那玩手机,一脸不高兴。
估计是被痱子折磨的心情不太好。
何平安问宴少卿,“还痒吗?”
宴少卿点了点头。
“挠了没?”
“没挠。”
“抵锡。”(值得奖励)
何平安放下药袋,弯下身亲了亲宴少卿,实实在在地给了个奖励。
宴少卿这才终于开心了点。
哄完大少爷,何平安让宴少卿脱掉上衣背对着他坐着,又去打了盆温水来,用柔软的毛巾沾上水给宴少卿轻轻地擦拭着后背的皮肤。
等水干了,何平安就用棉签沾上药抹在痱子上。
药挺管用,没多久宴少卿就没嚷嚷着痒了。
宴少卿趴着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何平安在旁边眯了半个小时,又根据医嘱爬起来用湿毛巾把宴少卿后背上的药轻轻擦掉。
第二天,何平安一大早就出去了,宴少卿还以为何平安是去开店了,结果一个小时何平安就带了早餐回来了。
吃完早餐,何平安又给宴少卿擦了一遍后背,上了一遍药,耳提面令提醒宴少卿不许挠,也不许再做饭给他送了。
宴少卿只好答应,何平安走了以后,他不用做饭,反而不习惯了,无聊到没事干,就拉上柯正诚一块连麦打游戏。
刚开麦,柯正诚就调侃道,“哟,宴大少爷今天不用给男朋友做饭啊?”
“不用。”
“咋了?腻歪了?”
“长痱子了,难受,懒得动弹。”
宴少卿耳边又响起柯正诚幸灾乐祸的笑声。
“宴大少爷不容易啊,为了男朋友还长痱子了。”
宴少卿翻了个白眼,“少废话,还玩不玩?不玩我踢你出去了。”
柯正诚连忙回答,“玩,玩,玩。”
宴少卿和柯正诚玩了好几局游戏,宴少卿太久没玩了,也没什么心思在游戏上,连带着柯正诚输了好几局。
游戏结束以后,输的透心凉的柯正诚好奇问,“宴少,今天你怎么回事啊?心不在焉的。”
宴少卿烦躁地翻着手机,随便找了个借口,“网卡。”
网当然不卡,就是他觉得玩游戏有些提不起劲了而已。
大概输怕了,柯正诚没兴趣跟宴少卿玩游戏了,宴少卿也没什么兴致就没怎么玩了,二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着聊着,柯正诚就八卦起来,“你跟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样?”
宴少卿想起昨天晚上何平安半夜起来给他擦药的样子,不免有些得意,慢悠悠地道,“他挺喜欢我的。”
话音刚落,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