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亚迪车主的谩骂声被关在车窗外。
厢内静得出奇,白荔能听轻自己刻意放轻过后的呼吸声。她说?出一个名字:“樊猎。”
男人的腔调依旧冷:“叫这个?”
白荔:“嗯。”
沉默一秒,沈今延又?问:“做什么的?”
白荔很慢地眨了下眼,瞳孔清明:“以前是酒吧里的销售,卖酒的。”
“…现在?”
“现在进去了。”她的声音更轻了。
坐牢去了。
沈今延听完后,沉默许久。当车子拐弯,他单手利落地打着方向?盘时,没什么情绪地评价:“你找男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差。”
“……”
他怎么连自己都骂。
或许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沈今延冷冷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揽胜停在老小区的门?口。
白荔摘掉安全带,准备下车,拉车门?的时候发现是反锁的。她回头,示意他:“今延,车门?是锁着的。”
沈今延当然知道车门?是锁着的,他却没有给车门?解锁。他静静坐着,深沉目光落在前方夜色中,比夜色还要黑。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他突然开口:“明天带桐桐到医院来见我。”他顿了下,又?问:“她是不是和你一个在一个户口本上?”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白荔蒙在原处。
“回答我。”他没有耐心?。
“……”她回过神?,飞快地点点头,“是,在一个户口本上。”
沈今延握着方向?盘的食指轻轻一点,说?:“带上户口本和桐桐的医保卡,还有你的身份证。”
“我的身份证?”白荔不太理解,带她的身份证有什么用。
沈今延嗓音很低凉:“少废话,让你带就带。”
白荔点点头。
“明天下午一点。”他说?着,并解开了车门?的安全锁。
白荔打开车门?,伸出一只脚,又?回头看他:“今延,谢谢你。”
沈今延并不领情,冷冷地扶了下眼镜:“现在道谢还太早。”
白荔没再开口,下车,目送沈今延的车像一阵风似的离去。
她这算是赌赢了吗?
赌他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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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午夜。他走出电梯,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一件秋夹克,两?鬓染着点白,已经是不再年轻的岁数。
手里提着两?条咸干鱼,一瓶老白酒,还有几分打包的下酒小菜。
一见到沈今延,男子就笑得眼角炸花:“这么晚。”
沈今延也笑,温和地喊了声:“鱼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