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上次皇后暗示我投诚于她之后,便也没有继续在追问。
我每次向皇后请安时,都与华妃心照不宣的互相避开眼神的交流,以免漏出马脚。
“向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赐座。”
在皇后赐座之后,夏冬春及其慢悠悠的,由侍女服侍着坐下,然后向皇后说道:
“皇后娘娘,这凳子委实有些硬朗,臣妾坐着不太舒服,可否向娘娘讨个软垫来?”
皇后尚未开口,一旁华妃的声音便冷冷响起:
“哟,这还没坐上多高的位子呢,就开始挑剔起宫里的物件来了。夏贵人若真觉得不适,何不直接回娘家享福去,这宫里可容不下你这娇贵的身子。”
夏冬春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很快被得意所取代,骄傲地说:
“华妃娘娘此言差矣,臣妾这不是娇贵,而是有了身孕,自是要多加小心些。昨儿个太医来瞧过,说是龙嗣呢。”
夏冬春果然是真的有喜了。
我瞧瞧环顾四周,众人皆是一惊,随后各自的表情和心思都是不一样的。
夏冬春故意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那眼神里满是挑衅,接着又补充道:
“不像有些人,即便是位高权重,却也……”
说罢,她捂嘴一笑,话语里暗含着对华妃无法生育的嘲讽。
华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紧握的拳头透露出她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却仍保持着冷静与高傲,冷声道:
“夏常在,这话可是说得太早了,本宫虽未有孕,但在这宫里,有孕未必就是福,你可要小心。”
欣常在,那个向来心直口快的女子,此刻又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夏贵人这就算是有喜了,也不过月余的光景,小腹还平坦着呢,怎么就这般娇气起来?好似谁没怀过孩子似的。”
夏冬春闻言,脸色一沉,随即又浮起一抹冷笑,回敬道:
“欣常在,你我位分有别,我如今是贵人,而你仍是常在,这便是规矩。我怀有龙嗣,自然是要小心为上,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皇后这时终于开口,声音温和而有力:
“后宫有嫔妃诞下龙嗣,实乃我大清之大喜事,你们身为后宫的一份子,应当同喜同贺,怎可在此争吵,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说完,皇后轻轻招手,示意身边的剪秋姑姑上前,吩咐道:
“剪秋,你去取一件上好的鹅毛垫子来,赐给夏贵人,让她坐得舒服些,也好安心养胎。”
剪秋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件柔软的鹅毛垫子走来,恭敬地递给夏冬春。
夏冬春在谢过皇后的恩赐后,富察贵人缓缓开口,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夏贵人可真是好福气,与我们同是新晋的一批秀女,这才短短时日,便有了身孕。本来还以为那存菊堂的沈答应会是新晋秀女中的第一人,没想到她竟是假孕争宠。夏贵人,你可一定要仔细着,莫要步了沈答应的后尘,犯了同样的错误才是。”
“富察贵人言之有理,沈答应之事确实给咱们提了个醒。不过,我夏冬春行事向来谨慎,绝不会做出那等欺君罔上的事情。这龙嗣乃是上天赐予,我自会倍加珍惜,小心呵护。”
富察贵人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夏贵人说得轻巧,这宫中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呢?不过,既然你有了身孕,便该多多向皇后娘娘请教,学习如何养育皇子,毕竟,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