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对脑蚊正在忘我的交配,翅膀兴奋地拍打着地面的沙土。
湛平川面无表情地调转车头,一踩油门,车轮从公脑蚊脑袋上碾了过去。
母脑蚊傻了,一时忘了攻击湛平川,只是僵硬地看着被压瘪的公脑蚊。
拆散了这对苦命的鸳鸯,湛平川跳下摩托,掸了掸身前的尘土。
“光天化日敢在单身狗面前交配,异兽就能为所欲为?”
母脑蚊这才反应过来,朝湛平川竖起了尖利的口器。
湛平川指尖银光一闪,一道银丝飞射而出,刺穿了母脑蚊的大脑。
“我早就说过了,异兽不许谈恋爱,不许繁衍交配,这对大家都好。”
湛平川一脚踹翻母脑蚊的尸体,撸胳膊挽袖子走向S级异兽远古巨蜥。
“你们问为什么?因为我都没谈,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配谈?”
湛平川召出淡蓝屏障挡住巨蜥喷出的强酸毒液,然后从腰间抽出了稀铅矿手枪。
“什么,我这么英俊帅气的Alpha为什么没谈?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远古巨蜥:“。。。。。。”
湛平川翻身一滚,躲过一旁长足蚰的袭击,两条银丝在他身后交叉射出,将长足蚰扎成了标本,绿血渗进沙土里。
“因为他骗我,他悔婚,说好要跟我联姻结果抛下了我,只留我一个人独守空闺,人比黄花瘦。”
“你问我恨他吗?不,我还是爱他,怎么说呢,我们家的Alpha就是这样,认死理,选定一个老婆就是一辈子。”
“我知道你们也心疼我的经历,但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呢,放心吧,我会坚强的。”
远古巨蜥愤怒咆哮,一头撞向透明屏障,把屏障撞得嘭声巨响,引得湛平川胸口一闷。
他低咳一声,抬手扣动扳机,稀铅矿子弹精准打入巨蜥的眼睛。
足有拳头大的眼珠爆裂开来,溅出黄色的血液,巨蜥翻身栽倒,长尾捶打地面,搅得沙漠乌烟瘴气。
湛平川忙后退几步,只见巨蜥所在的位置泅出一股刺鼻的气息,然后它庞大的身躯开始分裂,眨眼之间裂成数百只小蜥,吐着信子朝湛平川窜来。
湛平川猛跑几步,飞身跃上摩托,狠踩发动油门,伸手摘下跨在把手的喷火枪。
摩托在沙漠里S型漂移,喷火枪对准乱窜的小蜥,疯狂喷烧。
湛平川一边炫车技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前段时间他生日过了,我连个献花的地方都没有,挺难受的,他什么都没给我留,好狠的心。”
“马上就到我生日了,十九岁,但没有他送的礼物还有什么意义呢?”
被烧着的小蜥根本没有为他的爱情动容,还是争先恐后地冲上来撕咬他。
湛平川把摩托停了,挂着冷脸,一打响指,撕开时空裂隙,将小蜥,巨蜥,各种异兽一股脑倾倒进外太空。
“果然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我跟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也不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兰斯,外号小狐狸球,还有个马甲白法老,真实身份是高塔公会的小少爷,我们是在实习期间确定的恋爱关系。”
湛平川没脸把这些话说给人听,只能跟异兽们倾诉,所幸大漠深处,也不会有人听到。
然而周围的异兽都被他送去太空了,此刻连个回应的嘶鸣都没有。
他悻悻跨坐在摩托上,对着黄沙出神,这种自问自答的症状已经出现很久了。
正对面的天空出现一瞬回光,晃得湛平川眼皮一紧。
他知道那是日落反射引起的天空短暂发亮,这在沙漠里很常见,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但就在他将眼睛垂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愉悦又宠溺的声音:“小狼崽。”
那声音无比耳熟,一瞬间让湛平川浑身血液涌上头顶,心脏几乎停跳。
他甚至不敢回头,他怕他真的病得很重了,已经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有人跃上了摩托,从后环住他的腰,温热的唇亲吻他汗湿的后颈,亲吻他微凉的耳骨,最后乖乖将脸贴在他肩膀上,尖利的小牙轻咬他的肩头。
湛平川终于活了过来,他转身勾手,一使劲将人从后座揽到了身前,抱在腿上。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
他的手掌穿过红棕色长发,盖在薄薄的肩胛骨,用力按揉,强迫人与他接吻。
他第一次这么粗鲁,动作称得上歇斯底里,没一会儿,彼此口腔里就尝出了血腥味。
“唔。。。。。。老公轻点。”兰斯被咬痛了,小声呻吟。
但流泪的却是湛平川。
兰斯抿起了唇,不叫痛了。
他发现湛平川正在发抖,滚烫的泪滴在他锁骨上,龙胆信息素横冲直撞,几乎在失控的边缘。
他的小狼崽受了很大的委屈。
湛平川咬着牙,努力压着情绪,声带抖得厉害:“三个月了,我怕你毁约了。”
他还记得兰斯那句“等我”。
兰斯心里酸着,软着,承接着湛平川浓烈的情绪,满腔温情化作那句贯穿始终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