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野小子也不知多久没洗澡了,身上有一股动物身上的气味,难闻得很。
活着就是要给这样的野人当媳妇吗?
她大约上辈子是犯了天条,死生皆是不幸。
阮文耀不知道,他在睡梦里又被小媳妇儿嫌弃了一回。
天亮他揉着眼睛从草铺上爬起身,他打着哈欠看到昨晚抱着的柴刀好好地放在旁边,柴刀上包着的麻布散开了,锋利的刀刃露出来一点。
他吓得冒出些冷汗,还好柴刀掉到旁边了,要是抱着睡一晚上,还不变成滚刀肉。
不过这柴刀是掉出来的吗?怎么躺在草铺边的样子这么整齐,倒像是让人放在这里的一样。
阮文耀也没多想,爬起来先去看看小媳妇儿是不是还活着。
“嘿嘿,阿软你真棒,又活过了一天。”阮文耀笑眯眯出了门。
他不知道,他也很棒的,又获得了小媳妇儿的白眼。
她对别人都是爱搭不理,能嫌弃他,给他白眼,怎么能不说一句很棒呢。
“爹,我上山去了!”阮文耀找了一个更大的背篓,干劲十足地出了门。
这人啊,果然是成了家就有了干活的动力。
阮老三要狗儿子采的那幅药不那么容易配出来,父子两早出晚归忙了几日也没开始熬药。
女孩儿不知道是中了瘴气的毒,还是身体底子本就不好。
每日里昏昏沉沉,养得几日反而较刚捡回时还瘦弱。
阮文耀心里着急,生怕又让自己养死了,每日上山采药,回来从不空手。
兔子山鸡总要抓上几只回来,可多少东西吃下去,媳妇儿的身体总不见好。
阮文耀急得吃不下饭,尾巴一般跟着亲爹吵闹问着:“爹,要不要带阿软去城里让大夫瞧瞧。”
“不用,咱家那副药就能冶,还差一根十年的老山参。”阮老三剥着野栗子有些愁。
山上或许有山参,但是可遇不可求,那长腿的玩意儿哪里抓得到。
想去铺子买吧,那可太贵了,哪里买得起。
他故意逗儿子,“要不把你那把柴刀卖了换银子去买。”
阮文耀犹豫着将腰上别着的宝贝柴刀递过去,可很快又收了回来。
“还是想其它办法,没刀山上不方便,以后会饿死。家里那把老柴刀根本砍不动山上那些树藤。”
阮老三斜眼撇着狗儿子,嘴角抽了抽,倒不是个傻子,目光终于看得长远些了。
阮文耀紧握柴刀,突然满眼坚定地说:“我上山猎头熊,卜老大说熊瞎子最值钱了!”
阮老三心口一滞,涌起的欣慰瞬间收回,一烟杆子抽在他身上。
“我看你才是个瞎子!连山猫都打不过,你还敢惹熊,个死小子,我直接打死你得了!”阮老三气不过,又拿起墙边的棍子对着他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