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给我看这个做什么,是想要我赶紧变强,好去找师尊吗?”
“可是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呀。”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司州大旱青州瘟疫,这些都是天魔降世的征兆吗?”
师月白点点头:“我记得的。”
“从司州回来之后,你可有发现谢珩的什么不对劲之处吗?”
不对劲之处?
师月白仔细回忆,若与从前以清山的师尊相比,变化之处确实挺多,可是细细想来,却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何况她从那之后,自己也从什么都不懂的小灵兽变得懂些道理了,谢珩对她的态度又怎么可能完全没变。
好像只有那一次。
本也没什么不寻常之处,那夜她从噩梦里惊醒,梦见师尊浑身血污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身下的血蔓延到自己的身下,染红了她的衣袍。
可是醒来之后,师尊偏偏也失眠一般地斜倚着门,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忧思。
师尊几乎无所不能,是什么让他那样担心呢。
就好像,也预见了她梦中的场景一样。
这个想法让她有些不寒而栗,抬眼去看帝君,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应。
帝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拨动刚刚展现魔界场景的琉璃镜,停在了魔界十二重,那些魔物避如蛇蝎地躲开谢珩的那一帧。
师月白没有愚钝到这时候还一无所知的境地,她想起帝君刚刚说的天魔降世之兆,几乎不寒而栗。
天魔降世,可是齐姜入魔已有百年之久,这个天魔,难道还可能会是齐姜吗?
那些魔物为什么会避如蛇蝎地躲开谢珩,魔物向来血腥暴力而又灵智极低,就算是比他们强上百倍的修士,也会不管不顾地上前送死,因而每每仙魔大战之际,魔物总能将战线拉得分外地长,让仙门中人头疼不已。
只有对于修为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同类,这些低阶魔物才能通过他们周身的魔气,来判断出这是惹不起的对象。
“这不可能”师月白摇着头,下意识地后退,“这不可能的”
“师尊道心澄明,怎么会突然入魔?我不相信,一定不是这样的。”
“当年齐姜的道心比他还要牢固百倍。”帝君冷冷地说。
师月白掌中灵力喷涌,竟向着那琉璃镜而去,帝君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仓皇地收起了琉璃镜,厉声道:“你给我冷静点,打碎了琉璃镜,他就没有入魔了吗,自欺欺人。”
师月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帝君,对不起,我没有想要打碎镜子,我只是”
她眼中的惊讶和后悔不似作伪,说到最后时她泪光涟涟,几乎快要哭了。
帝君又对她疾言厉色不起来了。
“谢珩知道自己入了魔,他曾找我寻觅压制魔气之道,但是很遗憾,我翻阅古书,却未能找到解法。他心知已无复还之法,便向着为人间,为你做最后已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