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最近怎么都睡这么早?很困吗?”
苏日安觉得他莫名其妙,半夜回家不老老实实回房睡觉,居然跑来搅和他,问他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他没回答,希望傅瑞延知难而退。但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醉了,傅瑞延还是没动,叫他说:“苏日安,别憋着了,明天我带你出去散心吧。”
傅瑞延建议提得突然,践行起来也很迅速。第二天,苏日安还在洗漱的时候,傅瑞延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出行的用品。
他帮苏日安换了一张轮椅,苏日安其实并不是很想出门,但在傅瑞延的注视下,因为不想耽误对方时间,还是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上车的时候,苏日安还没出门便感觉到了出行的艰难。他试图用左脚支撑站立起来,手臂刚刚用力,苏日安便觉身体一轻——傅瑞延似乎受够了他的磨蹭,捞起他将他抱上了副驾驶。
两人出行并没有其他人在,傅瑞延不知为何没有带司机,亲自开车驶出了别墅区。
两人在距离海景别墅区三条街远的一家公园门前停下。
傅瑞延推着他进去,两人在因为工作日所以显得格外空荡的枫林区内闲逛。
那是一个深秋,公园的枫树露出了火红的颜色,风吹过来的时候,枝叶簌簌作响,几片叶子轻盈地落到苏日安腿上。
苏日安盯着叶片的脉络,始终没想明白,明明住所周围就有大型公园,植物景观远比这边稀有热闹,傅瑞延何必舍近求远,带他来这个地方。
不过他没多嘴问出来,傅瑞延自然也不会跟他解释,两人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在一处石板长椅前偶然碰到了一名摄影师。
摄影师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估计是附近大学的学生,经常在公园给人拍照。今天人流量不多,摄影师正在抓拍秋草上形如枯叶的蝴蝶。
见他们过来,摄影师问他们是否需要照片,傅瑞延没开口,苏日安礼貌地拒绝了。
“诶,你是不是之前在市中心剧院演出的那个舞蹈演员啊?”摄影师忽然道,“我跟我同学看过你的表演,你腿怎么了?”
苏日安生活中很少遇见有能认出他的人,毕竟舞剧以肢体为主,演员的脸是次要。如今乍一遇见,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笑了笑,只说是意外,摄影师没有过多深究,视线转向他身后,略略感叹道:“这位是您丈夫吗?你们好般配啊。”
苏日安短暂地弯了弯唇角,听闻对方想要合影,没再拒绝,请傅瑞延帮他们拍照,之后摄影师又提出为他们拍摄合影,苏日安便顺其自然,任他而去。
说起来,他和傅瑞延结婚三年,那竟是他和傅瑞延婚后拍的第一张照片,也是最后一张。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或许是因为当时情绪实在过于低落,苏日安精力不济,忘了索要摄影师的联系方式,以至于那张唯一的、意外得来的照片,至今下落不明。
【作者有话说】
这周榜单任务完成了,下周四再更哈,太糊了,必须得多混几期榜,见谅。
太困了,如果有错误明天再改,晚安(e)。
后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苏日安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收到了傅瑞延发给他的信息。对方问他今天下午是否有空,不要忘了带花卉公司的工作人员到家里。
眼下其实已经过了马蹄莲移栽的最佳时期,且冬日天气寒冷,尽管傅家有专门做培育用的花房,花卉公司的工作人员也难以保证移栽的成活率。
苏日安想了想,负责地将工作人员的话转述了过去,傅瑞延没有回,直接拨了电话给他。
苏日安接得迟疑,甚至开始后悔方才这么快回复,他轻轻“喂”了一声,听到对面说:“我会请园艺师傅培育,你就只管带人过来就可以。”
苏日安不是很清楚自己过去的作用是什么,说自己不太舒服,表示自己会安排好一切,下午就不过去了。
傅瑞延沉默了一会儿,问他:“是腿又疼了吗?”
“嗯。”
傅瑞延又问:“去医院了吗?”
“去了。”苏日安说,“刚出来。”
“那下午我让人去接你。”
傅瑞延说得很快,像是生怕苏日安会插嘴,解释道:“花房的花都是你栽培的,你不来,没人懂这个。”
“……先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傅瑞延说完,好似真的很急的样子,没有过多等待,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日安一个人到家。
估计是昨夜没睡好,苏日安躺到床上,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被花卉公司的电话吵醒。
对方说他们已经准备出发去目的地,问苏日安是否有人可以接应。苏日安将管家的电话发了过去,又强调了一遍地址,挂断电话后支着干涩的眼皮起床换衣。
苏日安刚换好衣服,门铃便被人从外面摁响了。
如同剧情重演一般,韩助站在门外,和上次一样对他点头微笑,叫他“苏先生”。
“其实你不用过来的。”苏日安扶着门框,略感为难地说。因为没能完全地休息好,脸色还带着没能调整过来的疲惫。
韩助礼貌道:“不碍事,傅总交代了的。”
苏日安没办法,请他稍等,从玄关处随手拿了件外套,跟对方出了门。
苏日安和花卉公司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到,他原以为傅瑞延日万机,不会在家,但没想到,下车后第一眼就见到了开门出来的傅瑞延。
傅瑞延今天没有穿那些笔挺的西装皮鞋,挑了一件比较居家的衣服,苏日安曾经在衣柜里见识过这套,但很少见傅瑞延穿,因为傅瑞延很少会在家里停留十个小时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