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是啫喱状的,冰冰凉凉。
加上萧煜航的手轻柔地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品。
所以整个过程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你能不能等我睡着后再走
萧煜航为舒钰涂涂好药膏后,拿起睡衣,小心翼翼地帮舒钰套上。
再将他身子缓缓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然后又侧身拿过那条厚毛毯,搭在舒钰身上。
犹豫再三,萧煜航咬咬牙,嗓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乖宝,你当时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虽然叫手下去查了舒钰那天的行踪,可是要早点揪出那些绑匪,非得掌握更多线索不可。
可话一出口,又满心懊悔,生怕触动了舒钰心底最不堪的回忆。
舒钰身子猛地一颤,他下意识地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般往萧煜航怀里缩去。
萧煜航顿觉心口一紧,忙不迭说道:“好好好,我不问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舒钰沉默良久,才轻轻摇了摇头,细声说道:“没事,反正迟早都要告诉你的。”
说罢,思绪回到了两个月前。
那天,舒钰结束了上午的兼职,骑着自行车,满心欢喜地前往福利院为给玲玲庆祝生日。
可返程途经栗都大厦时,手机响起,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母亲告知他在郊区办事时碰到个流浪儿,她懒得送,还问舒钰要不要送去福利院。
舒钰自幼未曾体会过家人的疼爱,那些流浪儿孤苦无依的模样,总让他感同身受,平日里便格外留意这些。
此番母亲所言,他虽半信半疑——毕竟母亲向来对这类事漠不关心,可又怕错失救助一个孩子的机会。
纠结一番后,还是决定前往。
待到母亲指定之地,果见一个小男孩站在那儿,大约五六岁。
衣衫虽旧,却也算整洁得体。
舒钰刚想开口问问他与家人失散的缘由,再送他去警察局。
母亲却冷不丁从包里掏出一瓶饮料,递到他跟前,催他先喝口水。
此时的舒钰,奔波半晌,确实口渴难耐,没作多想仰头就喝。
可一会儿,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陷入混沌。
再度醒来,眼前只剩一片模糊光影,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东西了。
“醒了?”一道粗粝陌生的男音在耳边响起。
“醒了就给家里人打电话,要他们准备五百万!”
那一刻,舒钰才惊觉自己落入了绑匪之手。
满心惶恐下,颤抖着接过绑匪递来的电话,拨通了父亲号码。
可接电话的竟是母亲。
“妈,我被绑架了,他们……他们要五百万。”他带着哭腔求救。
“五百万?你个扫把星!我就不该叫你去,害得我的包被抢,手也受伤了。你自个儿睡得沉沉的,我拉不动,只能自己跑了。”
话落,便是挂断电话的忙音。
“老大,跟他啰嗦什么,打一顿,让家里人心疼心疼就会拿钱了。”
“对。”
听着绑匪们恶狠狠的对话,舒钰知晓对方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