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又是梦。”江旋抱紧林关。那次林关回校后,江旋心里一片空落。即使一直在和林关保持视频通话,但隔着一个手机屏幕,江旋摸不到人,还是有些难受的。
“我想你,每天都想你,想见你,隔着屏幕不算。我想你牵我手,想你抱我,想和你做爱,想每天身边都有你……”许是烧得糊涂了,江旋平日里对林关少于表达的感情此时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他一边哭一边说,话语直白,嗓音哽咽。
“拍图赶单好累,但都这么累了,我还是想你……”
江旋不擅长用语言表达情感,只会在林关对他动作的纵容上体现出来。江旋上面的那些话,是林关第一次听到。江旋的每个字都如同糖果做成的一颗颗珍珠,重重砸在他心上,又甜又疼。
听着江旋的话,林关死死抱紧江旋,恨不得把人融进骨肉里。他眼圈微红,嗓音哑得不像话地一声一声安慰着江旋。
他也想江旋,每天打多少遍电话和视频都止不住的想。但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太遥远,他抱不到、吻不到江旋,却也无能为力。
江旋在林关的声音中慢慢停了下来。仔细哄了一遍江旋,林关进厨房给江旋端了一碗粥。给人喂过粥,又喂了药,林关便关灯上床了。
似乎是林关在身边,江旋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林关请了假没去学校,在房间陪江旋。
江旋烧退了下去,他躺在床上,意识苏醒过来时,脑海里模模糊糊响起自己昨晚对林关说过的话。反应过来后,江旋耳朵很快上了颜色。他想过自己生病会更加黏着林关,但他没想到自己什么话都说,或许也是他真的太想对方了。
江旋第二天下午就得回校,林关舍不得江旋继续坐火车,他让江旋把火车票退了,随后给江旋订了机票。
吃过午饭,林关把江旋送到机场。许久拥抱过后,他低头亲了下江旋唇角,而后轻声说了句“下周见”。
江旋没听懂,但已经来不及问林关了。他匆匆过了检票口,转身再看林关时,林关插着兜挺直站着,注视着他的目光深而柔。看到江旋回头时,林关顿了下,随后含笑启唇,对江旋缓慢做了几个口型。
江旋看出来了,是那三个字,“我爱你”。
江旋眼眶一瞬间就红了,为什么在他过检票口后说这个。旁边的乘客步履匆匆从江旋身边走过,江旋停在原地,手握紧手提杆。他刚要往回走时,旁边的工作人员便走上来,提醒他赶紧登机。
江旋下意识看向走过来的工作人员,随后又转头看回林关,林关依旧紧紧看着他。江旋抿了下唇,收回脚步。转身前,他看着林关,忍住眼泪低声说了句“我也爱你”。
即使听不到,但林关不用猜都知道江旋说的是什么,他看着他爱的人高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微扬的唇角缓缓落下,眼底少见的落下一片落寞。
到了周末后,江旋终于明白过来林关在机场跟他说的那句“下周见”是什么意思,因为林关来找他了。
之后大学四年的每个周末,除了学校有事情之外,林关都会订好机票,坐上飞往江旋所在的城市的飞机。
一个学期十八周,八个学期便一百四十四个周末,除开被其他因素冲掉的周末,两百几十多张在两座城市往返的机票,林关的,江旋的,都被江旋保存起来。里面当然还有两人一起出去玩的火车和动车或者飞机票。
和林关在一起没干扰到江旋拍图,他和林关一样,在对方不在的时间,都在拼命工作。江旋当了三年模特,接的单从没断过,他名气和流量越来越大,身价也逐渐升高。他接单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什么都接。
三年,江旋攒够了钱。他把赚来的钱全放进了一张卡里,在某个安静温存的夜晚,交给了林关。
林关没怎么意外地接过了,只说了一句:“你不再欠我什么,以后我给你的,无论什么,都别拒绝。”
之后江旋便再没能花过自己的钱。因为林关接过了他的卡,又给他递了另一张卡,里面的数字远大于他给林关的那张卡的数字。
大三那年,在江旋二十二岁生日当天,林关带着江旋去领了证。林关早已经把要用到的各种证件准备好,所以他们在民政局等了半个小时便出来了。
江旋左手抱着林关给他买的白玫瑰,低头看着右手上那小小一本的红色的证件,觉得有些不真切。而他还在恍惚中,林关就牵起他的手,把一枚低调朴素的戒指推进了他的中指。
轻抚过着江旋修长冷白的手,林关低头,吻越过馥郁醇香的玫瑰,落在江旋红唇上。他指腹擦过江旋红热的眼尾,轻声开口。
“我爱你,过去,现在,未来。”
轻而柔的字一个一个落下,江旋心脏有力的快速跳动,他抬手搂住林关,哑声回应:“我也爱你,一直,一直,一直。”
大四期间,江旋在某次走t台时被内地一个比较知名的导演看中。那位导演跟江旋交涉了一番,又去让宋非尘帮他劝江旋。然而那位导演却看到宋非尘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电话接通那一瞬间,宋非尘便好声好气跟对面问好,然后开始说事。简单聊几句过后,宋非尘把手机递给导演。
清淡且极有质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导演听到了,还在纳闷宋非尘怎么让一个小年轻跟他谈话,然而下一秒对方便语调轻松说出了他刚要准备筹拍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