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省了不少时间,换完衣服下?楼,何成?济已经等在门口。
流程走得很快,唯独在视察时出了一点小毛病。昨晚下?了雨,工地全?是泥路,今早又来得匆忙,工作人?员忘了在必经之路铺上木板。
眼见昂贵的牛津皮鞋在灰扑扑的土里踩过,视察团的领导们瞬间汗流浃背,边介绍还要边打?量着身旁这位太子爷,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合作就此泡汤。
好不容易逛完半圈,几人?在会议厅签下?合同。
负责人?赔着笑为谢行?绎添茶,脸上的褶子堆成?了花:“谢总,今天是我们招待不周,已经批评了工作人?员,影响了您的心情。”
锃亮的皮鞋落了灰,红色鞋底被泥土掩盖,谢行?绎坐在沙发上,不耐地伸出长腿随意交叠着,懒懒抬眼,也没?说话?,只是接过了对?方递来的茶水。
何成?济看出自己老板内心的不爽,相当贴心的直接将?车开回酒店,留下?空余时间让他从头到脚换了一套新衣服。
下?午还有一场局子,也算是熟人?局。
陈绍安正?好在深州,两人?许久未见的大学同学费承是深州人?,就借此组了个局,说抽空见一面,地点约在了费承开的一家私人?会所,位置隐蔽,但依山傍水,风景宜人?。
服务员昨日就已经接到通知,待看见谢行?绎的车子开进会所,便有人?上前?引着他往包厢走。
推门进入,是很标准的中式茶厅,红木家具气派奢华,露台处还学着苏州园林造了景,石桥假山,还伴着流水声。
费承早已等候多时,谢行?绎的身影刚一出现,他就立马笑着迎上前?寒暄。从前?上学时几人?的阶级差距也还没?这么明?显,现如今两人?的差距也是越来越大。
陈绍安刚从公司赶来,笑呵呵地坐下?,他性子外向,能说会道,和费承一来一往,气氛也不算太尴尬。
他最近被自家老爹流放到这,前?段时间还在京州盯teresa的大秀项目,刚有些眉目就又被赶到这里来。
今晚也算是放松放松,想?起昨儿发生的大事,他端着茶水朝谢行?绎比划一番,不成?调地打?趣道:“谢总您可真?是吾辈楷模,刚领完证就赶来工作,咱们可都该向您学习。”
不用想?都知道,大小姐该气成?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费承一脸惊讶,似乎没?有想?到谢行?绎居然这么早就会成?家,他笑笑,也跟着举起来凑热闹:“那确实?得祝阿绎新婚快乐了。”
谢行?绎挑眉,各回了一杯,这一话?题才就此结束。
费承方才提议饭后去山道飙车玩玩,所以今晚也就没?喝酒。
一刻钟后,包厢门打?开,外头走进来几位穿着无袖旗袍的年轻女孩,个个头发半盘着,端着茶水一脸娇羞。费承挥挥手,吩咐道:“去给谢总还有陈总敬茶。”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就停在了身旁,浓重的脂粉气熏得谢行?绎头疼,他蹙眉屏息,知道不该迁怒于面前?的女孩,只好忍着气,冷声让对?方离开。
谢行?绎冷漠的态度让小姑娘面色一白,她和费承对?望一眼,有些无措。
以为谢行?绎是在顾虑自己刚结婚,所以不敢乱玩,费承笑着解围:“都是干净的,也就喝喝茶水,没?有什么大碍。”
其实?应酬局里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但谢行?绎却无比讨厌,况且昨日好不容易才哄得周颂宜开心,今晚又冒出这样的事情来。
抬腕看了眼时间,谢行?绎面色凝重,披上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知道原因的陈绍安在一旁笑得不行?,满脑子都是周颂宜生气时某人?巴巴在她周围绕圈的场景。
费承却有些不解,他跟在谢行?绎身后,追问:“阿绎,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待会吃完饭我们就去跑山,会所隔壁我已经叫人?围起来了,哪会有人?来打?扰。”
从前?在纽约读书时,他们就时不时去人?少的地方飙车。当时也是玩命,一脚油门踩到底,跑车轰鸣声就如同兴奋剂,让总是沉寂的血液沸腾起来。
但毕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什么都会变,就像面前?的好友也变成?了他最厌恶的那类陌生人?。
想?起过往,谢行?绎面色缓和不少,但依旧像刚才那样将?人?挡在一边,保持着一定距离,疏离地同他讲:“抱歉,我家太太管得严,以后类似的活动,我就不参与了。”
何成?济早已经拉开车门在一旁等候,待谢行?绎长腿一迈跨入车内,他立马有眼力见儿地关门,留下?一脸尴尬的费承站在原地。
·冬禧·搬到我房……
刚到酒店,谢行?绎就接到了陈绍安打来的电话。
陈绍安知道谢行?绎在生气,也明白今晚确实是费承的问题,那样的做法是对在场所?有人的不尊重,所?以?他一出包厢,就立马打电话给谢行?绎,打算替费承道歉。
对面环境有嘈杂,但陈绍安的声音却很清晰:“费承让我和你道歉,说他保证,今晚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谢行?绎回:“嗯。”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都知道,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了,价值观不同的人注定是做不成?朋友的。
不过一码归一码,好不容易来一趟深州,又刚好有地能放松,京州山少,基本都是平原,除去几处景点外,几乎没有可以?跑山的地方。
所?以?,费承昨晚包的那一圈儿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