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萧灼和苏煦异口同声的对着燕幽道谢,没一人想要理会龚坊。
“无妨,”燕幽将星阎插进石头里,推着隆格多上前,朝龚坊伸出一只手:“还不快起来,你今晚是想睡在石头缝里吗?”
本来在南蜀就已经够丢人现眼的了,还想让整个大周和西域都以这种方式知道你龚坊大将军吗?
“师兄,先别急着踹我嘛,我可是带着好消息来的,”拉过师兄的手,龚坊挣扎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陛下同意了。”
燕幽鼓掌道:“好!”
顺势抱了上去,虽是同朝为将可燕幽自请守边关,算算时日,与龚坊也好久没见了。
“师兄啊!师弟真的好想你啊!”龚坊拍着燕幽的背,笑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完全没有大将军的架势,头贴在燕幽的肩上问:“师兄想不想我啊?”
“呃……”燕幽推开正在煽情的龚坊,轻咳了几声,泼了一盆冷水道:“本将军的心已经被小龙占满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龚坊:“……”
师兄,你没有心!
不想和师兄这个满脑子都是隆格多的人说话,龚坊屁颠屁颠的走到苏煦和萧灼面前碍眼:“陛下说了,二位可以回去了。”
萧灼,苏煦:“……”
不是,他有病吧?
这还用他一个外臣提醒?
“你们南蜀当真这么怕我大周吗?”萧灼白了他一眼,调侃道:“还没打,就要投降?”
本以为能痛痛快快的打一架,来到才知道,连打一架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那现在打吗?”龚坊看了眼浩浩汤汤的大军,眼中透着清澈的愚蠢,“本将军倒是不介意。”
“哐”!
又被燕幽踹了一脚。
“师兄,你怎么老踹我?”龚坊捂着屁股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一样不消停,好不容易站住脚,一脸委屈的看着燕幽:“这毛病不好,得改!”
“谁说这毛病不好了,这毛病可太好了。”萧灼在一旁煽风点火,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这不是毛病,”燕幽嘴角一咧,慢慢悠悠的摆着谱道:“这叫……情趣。”
情趣你个大将军啊!
“什么情趣?”听到这两个字,隆格多有些别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可是不问心里又很憋屈,终于在一番思量下,鼓起勇气问道:“燕大将军可要说明白了。”
踹人也算是情趣吗?
“与他能有什么情趣,自然是为了逗你的,既然小龙上钩了,那本将军可就不客气喽!”说罢,燕幽直接抱起隆格多,往西域与大周的营帐里走,走之前还不忘交代龚坊将他的长戟星阎和隆格多的座椅带上。
“得了,师兄,合着我就是个冤大头呗!”龚坊在后面磨磨唧唧的吐槽:“好久不见面,一见面就被你踹,还被你当成哄人的兵器,怎么,本将军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看着众人走到营帐里,四周都是西域和大周的营帐,南蜀的营帐都在后面,师兄能光明正大的走进隆格多的营帐,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外面。
吹着寒风,彻骨砭身。
当真是孤独啊!
“进来!”萧灼见龚坊一个人在外面站着,就将他拉入自己的营帐里,偏偏苏煦这个厚脸皮也跟了进来。
“苏大人没有自己的营帐吗?”萧灼冷着脸,很明显的人赶人的意思:“为何非要到本相的营帐来?”
“萧寻安,你有没有点良心啊?”苏煦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撅了噘嘴道:“昨晚本相可是刚救了萧大人的命,宽衣解……呃……不是,那个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萧大人一晚上,连个舒服觉也没睡,萧大人这就赶人了?”
萧寻安,你过分。
“没睡舒服就去睡啊!”安静的看完苏煦的表演,萧灼擦了擦眼睛,毫不关心道:“苏大人的营帐不是更舒服吗?”
“那可说不准。”苏煦瞥了瞥四周的摆设,堂而皇之的坐在萧灼的床边,还不忘双手撑着拍了拍床:“萧大人的营帐里……暖和。”
萧灼:“……”
这人怎么好赖话不听呢!
“苏大人到底想干什么?”最讨厌别人随便上他的床,萧灼忍无可忍,翻脸道:“滚开!”
“萧寻安,你竟然叫本相滚?”苏煦眼尾一撩,眸色漾起层层涟漪,似在一池湖水中荡漾着,暖阳照射下来,裹挟着温情脉脉,瞟着萧灼:“我偏不!”
完了,遇上无赖了。
不想和苏煦再多说一句废话,萧灼将目光对准龚坊:“龚将军,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是,不打不相识。”龚坊惶恐不安的坐了下来,浑身不自在的说:“本将军很荣幸。”
与萧灼和苏煦打的交道太少了,还不算很相熟,在萧灼的营帐里,龚坊还是想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抽不开身也说不出来。
“龚将军不必拘谨。”苏煦的视线也游移着,不自觉的跟着萧灼将目光放在龚坊身上,仅仅几眼,就得出此人一定不简单的结论。
不能放任龚坊继续待在这间营帐里,必须得想个办法把他撵走,苏煦开玩笑道:“本相不踹人的。”
萧灼:“???”
你好意思说这话?
“苏大人可真会开玩笑。”想起那天在北渊公主面前证明的场景,萧灼拂了拂衣袖,冷笑道:“这真是本相近日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听萧大人这损人不利己的语气,本相这是踹过萧大人吗?”同样回忆着那一幕,苏煦会心一笑,媚眼如丝道:“哦,对了,本相记起来了,那日是踹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