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好大的火气啊!”萧灼被府医搀扶着,慢悠悠的走进来调侃道:“小心急火攻心。”
“萧寻安,你个王八蛋!”苏煦一见到萧灼,就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又给我下毒。”
“这不是毒。”萧灼轻声道:“只是一种使人致幻的迷香而已,更何况以苏大人的功力,这点迷香,根本不值一提。”
表面“恭维”着苏煦,心里却在想怎么现在才醒,比我想象的还要慢,苏大人,你不太行啊!
“萧寻安,你让本相给你弹琴,就是为了迷晕我独自面圣?”自醒来的那一刻,没有见到萧灼,苏煦便猜到了他的用意:“卑鄙无耻!”
“苏大人尽管骂,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好,本相都洗耳恭听,且虚心接受。”萧灼突然话锋一转:“只是不知苏大人看到了什么?是美人环绕春宵一刻呢,还是战场之上生杀予夺?”
还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不然怎么火气这么大呢?
抬眸与苏煦对视,看到了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那双眼睛好像在说:都不是,自然是看到了你,还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
虽然不知道幻境中的你为何有武功,还与我不相上下,但不得不说,幻境中的这一架,打的很是痛快,比以往数年来的尔虞我诈,精心算计都要痛快。
苏煦的那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这是千古以来武将的通病,满脑子痛痛快快的杀一架。
只可惜萧灼猜到了,苏煦偏不愿意直说,他清了清嗓子,冷不丁道:“幻境中,本相竟然和一条狗打了一架,真是难为情。”
“苏大人竟然有情?”萧灼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眼神轻飘飘的,如同正在出窍的鬼魂看着脚下虚无的影子,好像看到了第二个自己,片刻后,神魂一体,又成了“刻薄”的语调:“难不成本相猜错了,苏大人不喜欢人,而是钟情于一条狗?”
“本相的确喜欢狗,但唯独不喜欢那条疯狗。”苏煦看向四周,看到了华色微明,感受到了日夜交错,忽的被人敲碎了心墙:“有的狗见到主人会摇尾乞怜,而那条疯狗竟然想谋杀他主人,萧大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哦?”萧灼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谋杀?”
“本相现在就想把那条狗给剥皮抽筋,扔到京郊外的荒林里,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苏煦看着蒙在鼓里的萧灼发狠道。
“苏大人真是好暴力啊!”萧灼装出害怕的样子道。
“本相说狗,不知萧大人怕什么?”说也说够了,玩也玩够了,是时候挑逗一下萧灼了,“怕你就是本相口中的那条狗吗?”
“自然不是。”萧灼丝滑一转身,绕到苏煦身后,又绕了回来,像是审视着一个玩物:“本相是怕苏大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萧寻安,你不要太得意忘形。”苏煦握紧拳头,身旁划过一缕不怀好意的风,他绷紧心弦,却换来萧灼一阵嘲讽的语气:“那就不牢苏大人费心了。”虽然苏大人没有心。
“告辞!”
憋了一肚子气,苏煦终于将那些难听的话指桑骂魁的说出口,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哼着小曲儿走出了文相府。
禁军都卫司
“给我打!”苏煦看着秦威,一副恨铁不成钢,想要让他涨涨教训的样子吩咐道。
秦威:“???”
我就这么挨打了?
大人,您怎么阴晴不定啊?
被打了二十军棍的秦威趴在凳子上奄奄一息道:“大人,您为何打我?”
“本相和文相的故事,编的挺离谱啊!”苏煦阴阳怪气的说。
虽然很不想提及此事,但必须要给秦威一个惨痛的教训,不然后续还不知道能多“危言耸听”。
“大人,您打我是为了给文相报仇?”秦威小心翼翼的趴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内心却是很大胆,疑惑的盯着苏煦:“听闻他被陛下打了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是吧?”苏煦指着秦威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三十。”
秦威:“……”
大人,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大人,你不会和文相假戏真做了吧?”秦威瞪大了双眼:“您不能移情别恋啊!”
“移情别恋?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苏煦越想越气,手指不停地指上指下,最后落到秦威身上:“挨打都堵不住你的嘴!”
秦威是个练家子,在禁军中一直“兢兢业业”的挑衅,挨打也是经常的事,不过是修养几天而已,更何况苏煦也没有吩咐他们真的下狠手,所以这五十大板对于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五十大板打完以后,秦威被晾在这里,苏煦一路策马狂奔回到了武相府。
“这个秦威真是……”苏煦心中骂了一路,回到府中坐下来还火气难消,“你看他办的这是什么事啊?”
“阁主,您就别生气了。”府医走了进来:“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我没事,在他死之前,我肯定没事。”苏煦直言道。
府医坐了下来,一边在旁边安慰苏煦,什么不重要的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一边给苏煦吃定心丸,“巫云蛊世间无解,阁主放心吧!”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你与萧道成是师兄弟吧?”苏煦镇定下来突然问道。
这一问,问的府医是猝不及防,不能表现出异样,苏煦这么聪明,切不可让他察觉,府医忍着这个名字带来的那一瞬间的冲击,淡淡的回复了一字:“是。”
听到萧道成的名字,府医一愣,已经好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自从来到相府,所有人都叫他府医,想必萧道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