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有?个家。
一个没有?争吵与算计的家,一个事事都有?回应的家人?,一盏无论多晚回家都会为他亮着?的灯。
她当初以家人?的身份来到他身边,许多爱的发生便顺理成章。
可她已经忘记了,在他给她爱和包容之前,她是不是已经在爱他了?
“哥哥。”她轻轻地喊他。
明庭安安静静看着?她,用?指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听她喊哥哥,他也轻轻地应:“嗯。”
钟花樱在空中转啊转,他唇边噙着?笑意,眸中尽是温柔,她含着?泪表白:“我爱你,好爱你,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怎么了?”明庭偏着?头,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舒遥重新抬手?勾住他脖颈,侧着?脸靠在了他肩膀,“就是想说嘛,你不是喜欢听么?”
明庭搂紧了她,略略低头靠近她耳畔,“我现在更喜欢听你说,太深了,要被你顶坏了,不要揉那里。”
他在她臀上揉捏着?,舒遥立马直起腰来,红着?脸一把蒙住了他的嘴,“什么话你都敢说,长辈们都听着?呢!”
明庭捏着?她手?腕放下,“他们巴不得你赶紧给明家传宗接代,但我可舍不得。”他凑近亲了她一下。
舒遥的脸热热的,心中满是欢喜,她又重新靠回了他肩膀,牵着?他的手?不肯放。
她想起之前吃饭的时候,闷闷地说:“今天阿公都没有?跟我说话,他是不是还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啊?”
明庭轻笑了声:“他年纪大了,你总得给他点儿时间适应。”
“真的吗?”舒遥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明庭抬头望着?头顶的钟花樱,舒遥也跟着?抬眸。
“这?两棵樱花,有?什么特别的么?”
“是阿婆种的,”明庭说,“我来祠堂那三天,撞见过明君珹对着?这?两棵钟花樱出神。”
舒遥收回了视线,望着?他眼睛,“那阿公是在怀念阿婆么?”
明庭将下巴搁她肩膀上,靠着?她说:“应该吧,阿婆在明丽结婚之前就走了,因?为一场潜水事故,二十多年了,若他当年出轨一事为真,应该早就找了别的女人?跟在身边,但他这?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
舒遥不明白,“那为什么还有?出轨一事?”
“也算不上出轨吧,毕竟没有?捉奸在床,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就是跟在他身边的秘书有?心上位,故意制造事端让阿婆知道了,阿婆跟他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飞去国?外度假,没想到就这?么出事了。”
“这?样吗?”
舒遥心里有?些难受,这?样的意外带来的遗憾和伤痛最难让人?平息。
“所以妈妈负气北上,也有?阿婆的原因?么?”
“嗯,明丽和阿婆的感?情很深。”
舒遥想起以前明庭和明君珹剑拔弩张的样子,说:“你好像对阿公改观了很多。”
明庭抬起眼来看她,低低笑了两声,“以前跟他接触得少,对他的怨也很深,这?些年因?为明丽频繁往返集馥园,倒是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可能是他一直在弥补吧,我能看得见他的努力,他知道我珍视你,便也不再?刨根问底,这?些年对你也还算不错,再?加上明丽昏睡以来的治疗费用?接近20个亿,他一分钱都没让我掏,还算他有?良心。”
“那”
舒遥想起昨夜离开明君珹书房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年近八旬的老人独自坐在书桌后头,眼看着?子孙离他而去。
“阿庭很孤独”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既是怜爱,也好像是感?同身受。
只有?孤独的人?最懂孤独。
“那我们要和阿公谈谈吗?”
“你想和他谈?”
舒遥点了头,无论明君珹最后同不同意,他们既然决定?了要在一起,那就应该和他好好谈一次。
“那我陪你去。”
舒遥利落从他腿上下来,又担心他膝盖疼,还双手?将他拉了起来。
可见他行动并没有?什么大碍,她又仰起脸看他,“你是骗我的吧?真要是膝盖疼跪不下去,怎么床上跪得那么容易还那么猛?”
明庭被她逗笑了,牵起她的手?说:“因?为操你太爽了,顾不上这?么多。”
舒遥往他腰上拧了一把,“混蛋。”
二人?手?牵着?手?往回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身后的钟花樱落了满地,纷纷扬扬,见证着?爱情。
明丽已经能自己扶着?栏杆走路,远远见着?他们手?牵手?回来,她便停在原地驻足观望。
当她醒来知晓明庭干的那些混账事时,她真的觉得她这?辈子都无颜面对舒明远,但现在对上女儿的笑颜,她只觉得心满意足。
舒遥小跑着?上前来,扶着?她走了一段路,她说她想和明君珹聊聊,但又有?点害怕,她笑着?拍拍她手?背,说:“看着?严厉的人?,往往最是心软。”
做了这?么多年父女,她不能说她是最了解明君珹的人?,但经历了生离死别,她似乎体会到了从前不曾体会过的情感?。
她和她的父亲,都变了很多。
舒遥得了双重肯定?,便也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她牵着?明庭往书房走,“一会儿你只管听我说,别打?岔。”
明庭骤感?惊讶:“这?么能耐?”
舒遥停下脚步,仰起脸来看他,“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总得为你也做点什么,我是女孩子,阿公就算发脾气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