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静的面部轮廓看似平静异常,手下却不安分地一寸寸摸索。
只看他严肃认真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讲堂最前排正在邀功的优等生。
对上撒琉喀视线的瞬间,司霖眸色怔然,眼中的光倏地尽碎。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关键还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猝不及防地,撒琉喀大半的体重骤然压下来,先前还在他背后停驻的手掌一直向下,速度惊人,直逼人鱼肚脐以下三寸处吗,难以启齿的那片鱼鳞所在。
这种危险的信号一下子将司霖脑海中的警报拉响,他本能地想要逃跑却听见撒琉喀嗤笑一声。
那人感受着鱼鳞以下明显的起伏,又像是觉得人鱼的反应还不够有趣,贴着对方的耳朵沉声低语:“表哥也很想和我一起探讨,不是么?”
司霖被一股直蹿而上的热流给吓蒙了,一张脸由惨白转向殷红。
尽管撒琉喀一向随心所欲、离经叛道,司霖却不愿相信对方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穿越之后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自诩和这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弟在重重生存考验之中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情谊,怎想到头来会变成眼下这样。
上辈子,母亲改嫁、父亲再婚,司霖放学回到家永远都只剩自己。
即便早已习惯孤身一人,但无疑,他是真的把撒琉喀当做自己两个世界里为数不多的至亲。
可现在,不论是对方的恶趣味也好,报复也罢,司霖在这场几近窒息的对峙中觉得自己仿佛深陷于难以挣脱的泥沼中,他的双眼被树叶间倾泻而下的阳光刺痛,有种极其深重的幻灭感。
最可耻的是,司霖无比清晰地觉察到自己的呼吸彻底乱了
然而眼前的男人抬高眼皮,露骨的目光直直刺向他的心底。
司霖顿时觉得喉咙哽咽,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他的脸色红得吓人表情倒是十分罕见的严肃。那双浅栗色的瞳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淡过。
无声的忍耐最后化作实质的抗拒,怎奈这样做的意义属实不大,两者力量悬殊,司霖眼睁睁看着撒琉喀一根一根掰开自己试图阻止的手指,几乎在同一时间,人鱼嗫喏地哆嗦起来,眼眶里蓄满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脸颊上簌簌地淌落下来。
见状,撒琉喀突然出现一刹那的无措。
胸口紧绷的心弦,狠狠地震颤了一下。
他看见人鱼的脸庞虽然被泪水沾湿,被浸亮的双眼,失神却漠然地盯着他看。
不带有一丝情感。
司霖的整具身体仿佛变成悲喜不在的行尸走肉。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凝固成深渊一样寂静。
此刻,司霖看向男人的眼神不再亲昵、不复温情,甚至一度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他说:“停下。”
“撒琉喀,我之前可能和你说得不够清楚,亲吻也好,更亲密的事也罢,有些事只能和喜欢的人做。”司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决绝,他每一下唇齿的张合都显得十分不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发生在你和我之间。”
撒琉喀的竖瞳毫无挣扎地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