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天生就擅长说服自己,譬如司霖,譬如现在。
想通之后本想安慰自己两句“童言无忌”一想到撒琉喀也不是个孩子了,突然转移话题:“撒琉喀,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血腥味?”
自己只是摔进泥潭,油皮都没有蹭破。
不应该啊。
蹲在泥潭签收的身影忽然说一僵,随即猛地抬头看向说话者,只见人鱼自己都成了泥鳅却一脸担忧地看他。
这一眼划过自己蛇尾的刹那,撒琉喀觉得原本毫无感觉的伤口处仿佛直接被人鱼的视线点燃,有一种比疼痛更加灼热难耐的感觉沿着他的神经末梢一点点蔓延。
这种感觉使得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滞重,声音却故作镇定:“树林里刮破了一块鳞片。”
司霖,上一秒:“哦。”
司霖,下一秒:“啊?”
最后变成一句担忧的问询:“疼吗?”
撒琉喀当场愣住,蛇尾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扫动起来。
他突然抿紧双唇,不敢直视人鱼那双清澈透亮的双眼,只觉内心有某种东西仿若洪水过境般,迅速地涨高、再涨高。
猝不及防地,司霖的目光飘忽到夜色中的树林,问道:“所以到底是哪棵树啊,枝干硬成这样?”
撒琉喀:“”
飘忽的心情再度跌落到谷底。
最后,他在人鱼猎奇的追问下板着脸:“不用看了,那棵树被我毁了。”
“哦。”司霖见好就收。
他瘪了瘪嘴,想不通毁掉一棵树的动静肯定不小,怎么自己就没有发现呢?
嗯,还是因为气昏了头。
一定是这个原因。
等从泥坑里彻底脱身后,司霖想也没想又回到湖边,此时此刻热气蒸腾的湖水在他眼里直接成了救命的温泉。毫不犹豫地,司霖脱下那身上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上衣就要下水。
入水前,一道若有似无得视线跟在背后乱晃。
人鱼皱了皱眉,身为兄长自己是否有必要告诉撒琉喀最基本的礼貌和道德呢?
虽然妄图给冷酷弑杀的丛林之主讲这些似乎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可是一联想到对方之前对于接吻的好奇、对于一些‘晦涩’词语的滥用,司霖又开始头疼。他并不清楚按照蛇类的年龄来算撒琉喀相当于人类的几岁,是否进入青春期?又是否发育完全?
若单纯从撒琉喀身上的少年感看来,对方大概率也到了人类男性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兴趣的年纪。一想到这里,身为成年人的司霖竟然生出一种暗搓搓的得意感,要知道不管是否处于他的本意,从小到大在同班同学的‘耳濡目染’中自己多少是窥见了一些生命大和谐的奥义。
就这样,司霖只犹豫着什么时候给撒琉喀适当做些科普,完全忘了自己也只是个停留在理论层面的门外汉,根本没有发言权。
除此以外,虽然此类话题在男生中十分常见,他似乎并不能拉下脸主动关心对方的发育问题,而且撒琉喀人身蛇尾,谁知道会不会在生理构造上也会远远超出自己的认知。不由自主地,人鱼转头将目光转移至撒琉喀的下半身,只触及了一下那片鳞片坚硬的隐秘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