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重要的就是童年。”白老师放下杯子,“他的童年经历了父母被杀死在眼前的重大创伤,没疯就不错了。”
滕时久久没说话。
“另外,”白老师的嘱咐滕时,“我怀疑他会有某种ptsd症状,虽然现在还没发现具体是什么,但如果您发现了,请尽快告诉我。”
ptsd,创伤性应激障碍。
滕时微微咬了一下内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白老师跟滕时探讨了一下治疗方案,说明天再来,就先告辞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阳台后,滕时向后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小孩子的心问题远比自己想象得要严重,甚至比自己当初要更甚,如果不及时干预,恐怕会出大事。
但是要怎么治愈呢?
仅仅只靠心治疗师就可以吗?
滕时按住太阳穴,重生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疼。
养孩子,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
放生
新一天的治疗又开始了,白老师坐在椅子上,温柔平静地看着奚斐然。
“今天我们来聊点什么呢?”
奚斐然一脸天真地看着他,十分配合:“都行,我喜欢跟您说话。”
白老师礼貌性地露出微笑,这个孩子总能说出让人最舒心的话,但越是这样,越代表他在把心里真正想表达的东西隐藏起来。
“斐然,咱们今天来聊聊,你觉得你需要心治疗吗?”白老师轻声问。
她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美式不加糖。滕时每次都会叫人提前准备好,今天也是一样。
她端起来喝了一口。
奚斐然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肯定地说:“需要。我的爸爸妈妈去世了。”
“爸爸妈妈不在了,是对事件的描述,我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白老师放下咖啡,身子向前轻轻按住坐在他对面的奚斐然的膝盖。
“这几天我已经听过了你对于当时事件的回忆,但是我想问你,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这一次奚斐然停顿了很久,然后犹豫了一下,说:“不太好。”
“会做噩梦吗?”白老师的声音更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