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烤鸭吧,好久没吃了。”天气暖和一些,小摊贩们又回来了,靳捷跟着居邵开走过去挑了一只让老板切块,居邵开继续关心:“那边什么情况?”
老板似乎还记得靳捷,一边瞪着人一边手起刀落,剁得极响。
靳捷抓头瞄了瞄烤鸭摊老板:“呃,回去再说吧。”
推测是那片地下之前有什么不能深挖的东西,怕起楼挖地基的时候给刨出来,所以要布个阵。万一到时候真挖出什么来,一来不让它伤人,二来不让人发现爆料,避免产生负面舆论,但具体是什么东西不得而知。靳捷一面这么简要地概括,一面眼神自下而上偷瞟居邵开。
居邵开不信:“就这么简单?多少钱这单?”
靳捷一骨碌从半躺在沙发上的姿势直接坐起身来:“可不简单啊!首先,我不确定地下究竟是什么煞,其次,化煞要是没化好,牵连更广!我现在心理压力可大着呢!”
居邵开坐靳捷旁边,把头往人胸口靠过去:“那要不别接这单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哎唷~你也通灵啦?”靳捷假意诊断,实则揩油。一双手伸进居邵开衣服里上下乱摸,又变成你侬我侬的打闹。
两个人可能都有点觉得,这恋爱一谈起来,好像就没法理智地聊正经事了,居邵开一边笑着躲一边想要严肃起来:“靳捷!哎……我是说真的!”
“你说的‘觉得’,这东西也太缥缈了,不够客观的依据不足以成为呈堂证供,驳回。”
至于靳捷打算怎么干。
他在回程路上无人搭理的时候,起盘看到了白虎局,白虎属金,主凶灾横祸,说白了如果不找人来改,他日建成,说不定会引发大难。
破白虎不难,难得是灭金以后五行失衡,或恐引起别的问题。
靳捷还是经验太浅,无法预断,但他没有把这些和居邵开细说。
他只说,这次也计划尝试一下把山鬼的能量和植物神经打通,看能不能利用草系在地下的传输系统,使用朱砂齑粉在下层布一个阵法克金。
见也没什么需要他插手的地方,居邵开便不再多言。
靳捷也沉默,实则私下在与使者探讨那个大狗究竟是什么。
“结合公子您以前看的科幻电影,我们有理由推测,是电池的能量溢出导致生物突变,演化成……额……异形。”大使说着说着开始不自信了。
小使倒是很自信:“它就是个长得大一点的狗而已,没什么能量,我也赞成公子怀疑的,就是孔乐做的局,目的是让那个事主见识到公子的本事以后闭嘴。”
大使认可:“山鬼突然爆出的红光我也觉得是孔乐的小把戏,因为其实当时根本没有能量涌动。”
孔乐有必要这么做吗?除非还有什么事,是孔乐不想一米九知道或探听的,才会费这个劲吓唬他。
但不管怎么样,靳捷只想尽快完工拿钱。
距离收回姑安观只有一步之遥了,即使孔乐只给了一周的时间,靳捷也真心想在一周内搞定了解这摊子事情。
谁知道这一周才过去一天,靳捷刚刚备好材料和工具,就看到居邵开扔的一迭文件在桌面让他看。简单来说,是又来阻止他。
“把这单推了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靳捷真心有点烦躁了:“居总,你在家也要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吗?我又不是你的员工。”
居邵开把桌上数据分成几摊,缓和语气开始试图晓之以理:“上次你说我感觉太缥缈,现在有客观证据了,你能不能听我分析完再好好考虑下?”
居总现在也是厉害了,神通广大。
搜罗来的‘客观证据’包括但不限于历史案底、法拍公示、债权明细等等。
总结起来,这单不能接,有三大理由:厂区出过几起命案,至今悬而未解;该项目涉及的部门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可以简单粗暴地概括为,有人在钓鱼执法,有人在铤而走险试图避过钩子吃饵;以及,项目被特殊部门监管,期限竟长达三十年。而且这些事情,依靳捷所言,事主从未提及。
“怎么看都蹊跷。先不说化煞之法与命案之间会不会互相影响,引发不可知的问题,就单说这几方利益交错,做好了,势必得罪对立面,我怕你惹祸上身,做得不好,可能还要你修修补补几十年,我怕你跟他们纠缠……”
“开什么玩笑!我命都不知道有没有售后那么长,还几十年……”
“呸呸呸!”居邵开试图制止靳捷胡说八道,但一不小心力度大了,“啪”地一巴掌清脆地回响在靳捷嘴角,两人都愣住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行吧!那就算了吧!”
“啊?”居邵开没懂靳捷什么意思。
靳捷站起来往厕所去,挥挥手潇洒的样子补充道:“不接这单就不接了呗!我待会就打电话拒了。”
确实是不想再因为这个而两人吵架的样子。
靳捷一手撑在厕所门后,一手拿着电话放耳边,给孔乐打电话:
“孔乐……乐哥!这活能不能换给别人干?……不是,他看见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会围观施法过程有没有换人……不是不缺钱!实在是……哎哥怎么还搞上威胁这套了呢……真的假的,我现在逃去缅甸来得及吗?……哦。”
把电话挂了,靳捷长长长叹一口气。
下一秒电话又响了,看了看显示,沮丧地接起来:“熊哥,怎么说?”
“靳捷啊,你熊哥说不出话来,正跪地上哭呢!我都不知道他哭啥,该哭的是我好吧!本来有个大客户指定找你帮忙,他不愿意,我说靳捷既然不缺这个钱,那就让靳捷提前还钱吧,他说还没到时限。来,你帮我分析分析,干高利贷的不催人还钱,死熊仔是不是打算改行做公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