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有撒开手,还顺着闻叙的肩膀往下,丝滑地揣住了他的两只手,握在自己手里摩挲。
“手有点凉这里面待久了是挺冷的,早知道带件外套给你了。”
闻叙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难以面对楼越的关心。
“我不冷。”
他用了些力气,强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楼越也不敢拦着,眼巴巴地看着闻叙,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挽回。
只能无助地被动接受主人给予的所有,无论好坏。
这样的楼越,让闻叙的心愧疚到无以言表。
他觉得自己真的太坏了。
擅自喜欢,又无法承载爱而不得的悲伤,就擅自远离,把负面情绪转嫁到一无所知的楼越身上。
事后再假惺惺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内疚,仿佛这样便能抵消他的糟糕行径。
闻叙清楚感觉到自己是个多么矛盾又虚伪的人。
既想要楼越的爱,又不敢赌上现有的筹码去挑明心意。
最后折磨自己不够,还要折磨无辜的楼越。
他是个卑劣的小人。
完全不值得楼越热忱的对待,甚至配不上当楼越最好的兄弟。
“楼越——”
闻叙有一瞬间,想要不管不顾地吐露出所有。
他宁愿自己被楼越嫌恶,也不想继续伤害楼越了。
“你们在这干嘛呢?”
关键时刻,邱永年再次神奇地掐准点出现,适时地打断了闻叙想要自白的冲动。
闻叙怔怔地看过去,眼神一片空茫。
“永年”他低声喃喃。
跟闻叙的无所适从相比较而言,楼越就气得牙痒痒了。
怎么又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
楼越转身挡在闻叙身前,冷着脸对邱永年道:
“阿叙有话跟我说,你晚点再过来吧。”
邱永年呵呵笑,不听他的,径直问闻叙:“需要我离开吗?”
闻叙:“”
被邱永年这么一打岔,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已经泄干净了。
现在再让他说,他又不敢了
飞快地扫过楼越期盼的目光,闻叙跟被火烧到了似的一触即分,声若蚊呐:“不、不需要。”
低头避开楼越惊愕控诉的神情,闻叙不好意思地小小声道:
“下次,我下次再跟你说。”
说着,他就要绕开楼越回去书房。
可楼越却不肯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结束,在和闻叙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下次是什么时候?”楼越执着地追问。
这闻叙哪里给得出答案。
也许没多久,也许一辈子他都不会再有那样的勇气和冲动。
“下次就是下次。”他没有回避,直直地看向楼越的眼睛,认真道,“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被那双清透的眼眸看着,楼越蓦然有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