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逾关上了手机,躺下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或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他阻止不了。
他不仅无法阻止,甚至要亲眼见证。
他甚至没有立场为此痛心。
路祁可以骂他,以此来试图挽回,但是他不能,他连试探,都需要撒谎。
不是说青春萌动时期的惊鸿一眼,就像泡沫一样易碎,但是为什么,他眼里的那道身影,还没有消散的踪迹呢?
他静静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仿佛操场上那股热浪和悸动携着微凉的风扑面而来,势要唤醒沉睡的“本我”。
他病得严重,自救无果。
而上床后的姚庭津也没睡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打开聊天界面一顿输出。
“不是,哥们你真是恋爱脑啊?上过一次当还能来第二次?”
“?”
“你和傅之麟真是一个德行啊,真的,我真是无话可说了,都毁灭吧。”
“你们今天是不是都有病?”
“确实,我有病,我就该离你们两远点,性取向会传染就算了,恋爱脑也会传染吗?”
“……”
第二天一早,当书逾顶着明显的黑眼圈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姚庭津都看得愣了愣。
“至于这么用功吗?”
“不至于。”书逾忍着困意转身洗漱,热水敷了敷眼眶,终于缓和了一点,没那么吓人了。
但是状态还是不太行。
于是他这样走到教室的时候,纪睿第一眼都没敢和他打招呼,等他坐下了,才侧过头眨了眨眼睛:“哥,你干什么去了?我不在寝室你们这么happy?”
“……”
书逾想象了一下他和姚庭津在寝室的样子,最激烈的环节估计就是互相怼两句了,还大概率只是姚庭津气得直瞪眼。
有趣吗?确实心情好的时候逗逗也还行,但是这会儿他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把自己埋了。
早自习是英语,英语老师从后面进来的时候,顺手还抓到了一个特地去吃早饭而迟到的姚庭津,但是姚庭津也不怕这个,插科打诨就过去了。
教室里松散的朗读声,在老师逛了一圈走后,很快变得稀稀落落,渐渐又夹杂了几声窃窃私语。
书逾还是有些犯困,直到耳边突然传来的清晰高昂的朗读声,让他眼皮子一跳。
是章闻鹤的声音,在整个教室里显得很突兀,但是确实也带动了不少人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课本上,声音也大了些。
“同桌,你不是在打瞌睡吗?你的字居然不是鬼画符的?”
纪睿突然凑过来,本以为能看见学霸眼皮子打架,结果发现书逾课本上整整齐齐的预习笔记,下笔如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