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林陌尧就站在他对面安静地听着,听着听着就哭了,直到他的最后一句话落了音,他才终于放弃了忍耐,一边流着眼泪疯狂点头说“我愿意”,一边扑上去抱住他的腰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就连李言给他戴上戒指的时候他也还是一直在哭,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鼻子断断续续地抽缩着,哭得李言心都碎成了一块块,伸手轻轻给他擦泪,疼惜地亲着他的眼角叫他别哭。
林陌尧怕李言担心,用力地摇摇头想说自己不是想哭,只是太高兴了忍不住喜极而泣,可是大喜过望的高兴过于浓烈,哽在喉间让他哭得说不出话,只能拿起另一枚戒指,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能是因为将这件事看得太重了,高考进考场时都满脸悠闲的林大少爷,给李言戴戒指的时候居然因为过于紧张,两手都犯起了抖,试了好几次才如愿帮他戴好。
李言察觉到他的紧张,一边小声安慰他别担心,一边调整着手指迎合着他的动作,顺利地戴好了戒指。
看着林陌尧如释重负的表情,他笑笑,由衷地夸道:“真棒。”
他捧起他的手亲了一口,双唇落在那枚戒指上,虔诚道:“好了,现在我被你套牢了,宝宝。”
林陌尧身躯一震,愣在原地,猛然间想起,先前刷手机看到情侣秀恩爱的视频时,他曾经摸着李言光洁的手指嘟囔,遗憾没能像视频里的主角那样给男朋友带个戒指宣誓主权。当时李言只是笑着不说话,却没想到是在闷声做大事。
原来他说过的话,李言都记得,都有认真地放在心上。
林陌尧心头又暖又酸,嘴巴一瘪,跳到李言身上抱着他又哭了起来:“哥哥,你真好”
遇见李言,是他这辈子最幸运、最幸福的事。
李言的忍耐和原则把林陌尧也折磨得不轻。
也许是冷漠缺爱的原生家庭和那些不算愉快的童年经历造成的创伤,林陌尧的个性有些凉薄,除了李言外便再没有在意的东西。
他对着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淡厌恶的样子,唯独在李言面前乖得像一只听话乖顺的小白兔。
林陌尧的骨血在那些孤单流泪的日子里被无数次的失望和父母的抛弃无视孕育出了一股疯,扎在他的心脏里跟着他的呼吸一同生长,就算后面李言尽己所能地去对他好,给了他很多很多爱,将他呵护得无微不至,他也始终无法对这个世界生出热爱。
他甚至连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只爱死了一个李言。
爱他从小到大都在他身边关心他照顾他;爱他在他自厌自弃时看着他的眼睛说他很好很重要;爱他因为他说没有人给自己过过生日,从此每年掐着零点、买蛋糕给他过生日;爱他在他孤单失意时陪在他身边;也爱他即使看透他的凉薄、不堪和恶毒,还是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边,毫不动摇地宠着他。
林陌尧爱李言对他的一切好,更爱李言这个人,很爱很爱,比命还爱。
这个世界上,除了李言再没人能管住他,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他是只失控狠毒的狂兽,本想发疯摧毁掉这个无趣恶心的世界,却遇见了一个善良心软的李言,自此心甘情愿地被他束缚管教。
爱是解药,亦是缰绳,可当局者总是甘之如饴。
林陌尧的胆子出奇的大,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种不管不顾的偏执和癫狂,打从步入高中、觉得自己是个大人后,他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挑拨李言。
要么是在两个人一起看电影的时候,装作操作失误,“不小心”放出那些刺激的影片;要么是放假到他家过夜时,洗完澡后不擦干水,全身只穿着件李言的白色t恤就走到他面前,小巧的黑痣在眼尾轻颤,故作天真地问他好不好看;再要么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时,他翻来覆去的动弹个没完,总是有意无意地触碰到李言的身体,碰的地方一次比一次过分。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好多次李言都差点忍不住了,大半夜地跑到厕所里冲冲冷水保持冷静,又不舍得骂人,只能哭丧着脸求林陌尧别再招惹他。
——“小祖宗啊,求你别再闹了,你哥我再智也只是个俗人,经不住你三番四次的诱惑。”
林陌尧怕他感冒,也就不敢胡闹,点点头,扯着袖子帮他擦干脸上的凉水。到了床上,他还是离他很近,只是不会再刻意挑拨他,安分地抱着他的腰乖乖睡了。
可每到下次,他还是会故技重施,想着法子要让李言破戒。
要不是李言定力足,早就在心上人连番激烈诱人的攻势下败下阵来。
好在他这人道德素质分外高,绝对不能触犯的底线,他死也会忍住不去跨越。
这件事情绝对没得商量:林陌尧还是小孩,不懂事,容易吃亏被人骗,他一个大人总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去占小孩的便宜。
那是禽兽,也是犯罪。
所以李言忍啊忍啊,直到十八岁生日这天,两个人确认了关系后,才认真地给了小孩变为成人的初体验。
整个过程中,林陌尧分外地兴奋激动,甚至还主动扒开了李言的衣服,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两个人都是头一回谈恋爱,都没有经验,好在平时多少看过点“学习资料”,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门本领。
(……删了一堆,完整版走微博:余鼠鼠yss,或者隔壁长那个佩带)
看着浑身泥泞还兴致勃勃、满脸干劲地勾着他的脖子要求他继续的林陌尧,他扶了把老腰,卖力耕耘。
只是到底还是没忍住,偷偷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