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李煊挺好笑的。
他如李煊所愿,缓缓说道:“骆小宝的朋友能交谈吗?”
“骆小宝那人太烦了,省得你再去找他,要问什么?”
方锐看着李煊:“谢幸被带回李家后都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多少?”
李煊微微直起身子:“还能发生什么,他妈找人给治病呗。”
当年沈清找到他时李煊才十八岁,那时候他就能一个人跟踪方锐谢幸许多天,谢幸被沈清带走后经历了什么李煊肯定也能知道。
方锐追问:“怎么治?在哪儿治?他好了之后呢?”
“灌药,创伤重演,时间长了他就都想起来了。”
方锐呼吸一滞,只听李煊又接着说:“他好像挺怕剪刀的,用剪刀恐吓他,让他听话,再闹就绑起来扎针,电击。”
李煊说的认真,不像在胡说八道。
方锐紧握的拳头都在颤抖,咬牙问道:“你怎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地方又不是没人,想知道还不简单?钱掏出去就行。”
方锐眼睛微红。
李明远和沈清的婚姻是典型的商业联姻,两人没有感情,婚后又都忙于各自事业,李老爷子想早点抱上孙子就许诺沈清,只要她给李家生了孩子,以后老爷子的财产就有她一份。
沈清这辈子什么都不爱,就爱钱爱权势地位。
总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那只是他们没见过罢了。
谢幸出生只有一个人是高兴的,那就是李老爷子。
那是他的第一个孙子,亲自取名叫昀,希望他像太阳一样耀眼热烈。
老爷子虽然疼爱他,但几个儿子都已经自立门户,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互相都没有住在一起,只有家宴过年才会一起回老宅。
李明远和沈清整日不是在公司就是到处飞,谢幸从小完完全全是保姆阿姨带着长大的。
夫妻俩没有给过孩子该有的父爱母爱,也没有在意过他。
沈清向来对他严格,虽然自己不管,但不允许看顾他的保姆保镖让他有一点玩乐的时间。
几岁的小孩,什么都不被允许。
他只能看书,写字,背诗,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所有该做什么事情的时间全部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只有每个月规定的可以去爷爷家的那一天他才能像普通小孩一样玩耍。
谢幸五岁那年,骗了保姆,躲开保镖,一个人从那座牢笼里挣脱。
挣脱之后遇到的是更坚硬的牢笼。
他被拐卖,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都在经历打骂和乞讨的生活,逃出来后由于太过恐惧,大脑智力停留在某一时刻,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包裹起来,成为被方锐遇到的谢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