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盈跟上去:“那你自己呢?”
“没想那么多,我自己过也挺好的,秀盈姐,抱歉,我……”
赵秀盈摆了摆手:“谈恋爱还是结婚都是两个人的事,你不喜欢我,我看得出来,用不着道歉。”
她早就知道方锐对她没那个意思,否则她三番两次地主动方锐也不会没任何举动。
周婶是个热心肠,那张嘴又惯能说,开始说要给她介绍对象她也不想,最后还是听说对方是方锐才同意,估计方锐也是被周婶说烦了才过来跟她见面。
方锐是个老实人,就算成不了家人赵秀盈也乐意跟他当朋友。
“你对谢幸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救过你的命。”
方锐眉眼微微弯了一下,下巴一抬:“到了,你进去吧。”
“行,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方锐看着赵秀盈进门才转身走回家,这条路不远,他脚步越走越快,没几分钟就到家门口,掏钥匙开门的动作很轻,生怕把屋里的人吵醒,可前脚刚踏进门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屋里没点灯,阳台处透进来一点微弱的月光。
方锐开了一盏小灯,进到隔间里面,果然看见谢幸坐在床头,眼眶还是红的,噘着嘴生气。
谢幸多乖呀,就算智力是个七八岁小孩,他也是最乖的小孩。
他懂得很多事情,也很听话,很少会吵闹,平时方锐去送外卖他就在杂货铺看店。
他偶尔也会耍小孩子脾气,比如现在。
方锐凑到谢幸跟前:“我刚才送姐姐回去了,才走了一会儿而已,马上就回来了。”
他跟谢幸说话,谢幸听得懂。
他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该不该继续生方锐的气,方锐就先发制人地伸手摸摸他脑袋:“不可以闹脾气。”
谢幸闻言脑袋一撇,没他。
“不生气的话明天我给你买小蛋糕。”
谢幸霎时眼睛一亮:“那好吧!”
他头发有点长了,看着好像有些盖眼睛,方锐想着明天下班早点回来给谢幸剪一下头发。
怕剪头发可能是每个小孩的天性,方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一个不怕剪发的小孩,他自己小时候也害怕,都是阿嫲自己拿着剪刀给他剪,剪的坑坑洼洼,一寸长一寸短。
谢幸除了外表长相,其他就跟小孩一模一样。
喜欢吃糖,喜欢吃零食蛋糕,怕剪头发,去美发店人家抓不住他,方锐只能自己给他剪,每回都要哄着买零食给他吃才能听话,不然根本不让剪,远远看见方锐拿剪刀就开始闹。
有这句明天奖励小蛋糕的话,谢幸变得格外听话,让安静就安静,让睡觉就躺下去乖乖睡觉。
只是怕方锐又在自己睡着时离开,非要方锐跟他一起睡。
方锐还小的时候是跟阿嫲一起睡的,因为家里只有一间房间一张床。
后来他长大了一些,阿嫲就在客厅里隔开一个小空间,里面放张床准备给自己睡,但耐不住方锐不肯,非让阿嫲睡房间,于是小隔间成了方锐的空间,后来又成了方锐和谢幸的空间。
谢幸在这小隔间里睡习惯了,让他睡别的地方他不愿意,现在又长得人高马大,两个人一起睡太挤,所以方锐就搬进去睡房间里。
家里没有装空调,一张床躺着两个人,挤在一起很热,方锐把房间里的风扇也搬出来,两台风扇放在一起吹,风是大了一些但也止不住涌来的热气。
谢幸十八岁了,成年之后的人会进行二次性别分化,现在是六月,今年已经过去一半,谢幸分化就在下半年,没个准确时间,可能就在明天,也可能要等到冬天。
谢幸已经睡着了,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方锐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自己是个beta,按照他的意思,他是祈祷谢幸能分化成beta的,和他一样,当个普通人就好了。
alpha也可以,但到时候易感期不太好度过,实在不行方锐只能花钱给他找oga但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要是分化成oga呢?
oga的发情期比alpha还要恐怖,他还得天天防备着不能让他接触到alpha。
这几乎是每个家里有oga孩子的家长的心态,害怕自家的宝贝被alpha骗走,更何况谢幸这样有缺陷的,方锐只会更担心更害怕。
在没有成年分化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第二性别是什么,分化没有规律,除了beta和beta之间绝对不会生出alpha或oga这种既定条件外,分化就是一场豪赌。
以至于方锐连提前做准备的办法都没有。
小蛋糕
隔天一早方锐刚睁眼,就见谢幸趴在床边盯着他看,也不叫醒他,就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见方锐醒来,他咧嘴笑:“蛋糕!”
在某些事情上谢幸记性很好,你要是提前跟他许诺什么,他一定会记得,还会时时刻刻提醒你要遵守诺言。
方锐穿着白色老头背心,常年干活搬货的手臂上肌肉线条结实,他睡的额头冒汗,抬眼去看墙上的闹钟,现在才早晨六点。
“现在太早了,蛋糕店还没开门呢,刷牙了没?”
谢幸用力点头。
他们家没有厨房,煮饭的台子塔在阳台里,小冰箱放在客厅电视边上,里面没多少东西。
方锐揪了几片白菜叶,拿了俩鸡蛋,边烧水边煎荷包蛋,蛋煎完水也开了,热水直接倒进油锅里呲得噼啪响,蛋汤煮开变白,再把切好的菜叶和面线丢下去,扒拉几下盛了两碗。
方锐端着碗放到客厅小桌子上,头也不回地使唤谢幸:“去拿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