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笑着走过去,认识的不认识的视线对上了都点头算打招呼:“你这是给自己办欢送会呢?”
陈越递过来一杯酒:“可不是?以后见了打招呼你得叫我陈总。”
他用方锐说的话打趣,方锐笑笑接过酒杯,跟陈越一碰:“恭喜。”
陈越边上坐的是个年长一些的男人,姓黄,方锐也认识,刚才跟陈越摇骰子的就是他。
方锐给自己倒上一杯在老黄身旁坐下:“黄哥。”
老黄和陈越一个组,方锐见过几次,他笑着举杯:“方锐,有些日子没见着你,听说请病假,咋回事啊?”
“台风赶上了,烧了好几天爬都爬不起来。”
“年纪轻轻的一个台风就给你刮倒了?这体质不行啊,虚的。”
方锐笑着点头应是。
淋点雨回来就发烧晕倒,可不就是虚的。
醉酒
一群大男人,说话间酒就随着下肚。
方锐酒量不行,喝了几杯开始上脸,旁的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脸热,发烫。
包间里的人轮着上去点歌唱歌,吵闹的要命,说话声都听不清,方锐跟陈越说几句话都要靠到一起用吼的。
包间里的卫生间里头有人,方锐想着出去透口气,凑在陈越耳边跟他说道:“我去下卫生间。”
陈越摆摆手示意,方锐弯腰从位置上侧过去,出包间门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外面的卫生间在走廊另一头,他下意识掏口袋拿手机看一下时间,另个拐角忽然走出个人撞了方锐一下,手上一抖手机差点摔下。
他皱眉看过去,发现那人喝的醉醺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直跟着前面的人影走过去。
那一晃而过的身影有点眼熟。
卫生间就在那头,方锐没想太多也走了过去。
结果刚走近几步就看见醉醺醺的男人身影离刚才消失的人影近了些,伸手想去抓人家肩膀,方锐脑袋一热,还没反应过来先脱口而出:“骆小宝?!”
骆小宝转过头来,被身后的醉酒男人吓了一跳,迅速偏过身,那男人扑空,恶狠狠地剜了方锐一眼走进卫生间。
他回神意识到刚才那男的是想抓他,手臂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快步走到方锐身边。
“方锐哥,你怎么在这儿?吓我一跳!多亏你喊我一声。”
方锐摆手:“跟朋友来的,我看那人喝的醉醺醺跟着你,你在这干嘛呢?”
他脖子上还戴着那条黑色颈环,粉色耳钉倒是被摘下了,耳朵上换成一条银色线条,在耳垂下摇晃,方锐见过男生带耳钉,但还没见过戴这种的,不由看了两眼。
骆小宝没留意到,应了声:“我在这儿上班。”
方锐忘了,他第一次跟骆小宝见面就是在家里,他托赵秀盈给谢幸找个接外单的oga。
这下像明知故问似的,他有些尴尬的笑笑,骆小宝没在意,两人说了几句话方锐就接到陈越电话,问他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方锐只得跟骆小宝说朋友催。
回去包间之后没坐多久大家就陆陆续续地回去了,毕竟都是要上班的人,夜里没法玩太久。
最后走的只剩陈越方锐几个人,老黄说楼下有一家很好吃的烧烤,硬是拽着陈越方锐不让走。
喝完酒之后要吃点东西垫垫胃,不然隔天起来胃会不舒服,几人又来到楼下的小摊上吃烧烤,夜里的风是凉快的,店家摆了几台大风扇在门口吹,坐在路边边吃边看三三两两路过的人群。
方锐听着他们讲话,不知不觉又被灌了好些酒,喝到最后开始头晕,走路都使不上力气。
陈越酒量好点,还清醒着叫司机,老黄已经喝高了,趴在桌上睡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打一巴掌都不带醒的。
就在方锐劝说陈越带老黄回去他自己能行的时候,骆小宝在不远处看见他,一路小跑着过来。
他脑袋晕晕沉沉的有些站不稳,骆小宝站近两步当人形拐杖。
陈越一边架着老黄一边看方锐,似乎是看出他不放心让方锐自己回去,骆小宝主动开口说道:“我送方锐哥回去吧,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陈越是不认识骆小宝的,见他还戴个颈环看出来他是个oga,有些不放心地问了句:“可以吗?不然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先把这位送回去再过来接你们。”
骆小宝毫不在意地摇头:“不用,没事儿,我也住那片儿的,跟他家离得不远,正好顺路,省的你再跑一趟。”
方锐这时也摆手道:“你快带老黄回去吧,我没事儿,清醒着呢。”
两人都这么说陈越也没再推脱,道完别把老黄拖上车。
另一个司机在边上等着,骆小宝先扶着方锐上车再自己上车,两人坐在后座,方锐靠车窗上吹了会儿凉风,随之转过头说道:“等会到你那儿了你先回,不用送我。”
“客气什么呀,今天还要谢谢你呢,你这走路都走不了直线了,我还是得看你进家门才行,别等下躺路边睡了。”
骆小宝说的夸张,方锐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可还清醒着,没到会在大马路睡觉的程度。
现在太晚了,他是担心骆小宝送完他还要自己回去,路上怕出什么意外。
骆小宝好笑地盯着方锐看:“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多意外,这地方我都生活了二十年了还能被掳了啊?”
方锐重新靠回窗户上吹风,没再应他。
车辆路过他开的小杂货铺,在榕树下穿过,停在巷口。
这条巷子方锐走了二十六年,闭着眼睛都能摸进去,他下车走了几步,被骆小宝拉着手臂后退:“你往哪儿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