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该是如此,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
他和傅明翰的商战打的轰轰烈烈,燕鸣山目的明确,他对燕家没什么渴望,只是想剥夺傅明翰有的全部东西。但倘若燕家也是其中之一,他也乐意将其收为囊中之物。
所以现在的燕鸣山,应在和傅明翰紧张对峙,这就让他在公事出差期间强行挪出时间见我的行径,显得极为任性,不合,也不像他。
事实上今晚我见到的燕鸣山和之前有些许的变化,这种变化,我分辨不出好坏,却觉得熟悉。
我回忆里的燕鸣山一点点像他现在的冷酷模样转变,而现实里的他,却逐渐褪色,变得慢慢更像从前那个有血有肉,还会对我展露真实情绪的他。
而造就这一点的,不是我五年的陪伴,而是我一朝的离开。这让我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力。
叹了口气,我强行甩掉脑子里的杂念。
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时候做饭,大概率只能做出一坨黑暗料。
我看了眼旁边搁着的速冻牛排,微微弯腰开了火。
油刚刚入锅,耳边声音有些大。于是门被拉开,有人走进来时,我没能注意。
一双手放到了我的腰间,我吓了一跳,手里的铲子差点砸在地上。
“胆子也变小了。”燕鸣山低声道。
我笑了笑,没说这是因为我已经不再习惯他的怀抱。
他抬手,揽了把我披在肩上的头发,手腕灵活翻动。
我这才注意到他腕上绑着的皮筋。
“你怎么找到的?”我问道,记忆力依稀记得这是我几天前收到床头柜的新头绳。
“看你放进去了。”他不怎么在意地回答。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方才的问题有些多余。
我明明知道他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
分别的这段时间,只是我单向的戒断。而对燕鸣山来说,他从未离开过我片刻。
所以那些温存,我觉得隔了世,他却依旧熟悉。
“做的什么?”
“牛排。”我机械回答道。
他却忽然握住我的手,把火关上。
“这个你吃了三四天了,不好吃,也对身体不好。”
我不太明白他的操作,转头看向他。
这一转头,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近的呼吸可闻。
燕鸣山也知道这一点,因为他自然地用他的唇碰了碰我的,像是恋人间温馨的问候。
他说:“我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我在的时候,我希望你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在rochecauld那儿折腾了一天,我是在没什么出门的精力。燕鸣山分明也舟车劳顿,这更让我不能够明白他如此执着的原因。
他拉着我出了门,坐到了车里,没告诉我目的地,但车却一直向前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