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药房。
琳琅满目的药材在他眼中模糊成一片,脑子里嗡嗡作响。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可现在,他却要亲手断送一个生命。
这感觉就像吞了只苍蝇,恶心又憋屈。
“这世道……”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抓起药戥,手法娴熟地称量着药材。
脑海里浮现出翠花梨花带雨的脸,还有她颤抖的双手。
这年月,女人未婚先孕,那可是天大的事,轻则被戳脊梁骨,重则被浸猪笼。
翠花这丫头,怕是走投无路了才找上他。
他抓了几味药,心里盘算着药量。
得控制好剂量,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伤了翠花的根本。
这可是个技术活,万一搞出点啥事儿,他这济世堂的名声可就砸了。
配好药,张大山又仔细包好,递给翠花。
张大山把药包好,递给翠花,
“一天三次,用温水送服。切记,空腹服用,期间忌食辛辣油腻,房事也要节制。”
他语气严肃,
“这药性烈,可能会有些不良反应,比如腹痛,出血。如果情况严重,必须立刻来济世堂找我。”
“这药性烈,对身子损伤大,以后可得注意点。”
翠花接过药包,低着头,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大夫,谢谢你,谢谢你……”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张大山摆了摆手,
“行了,赶紧回去吧。以后做事多想想后果,别再走这歪路了。”
翠花抹了抹眼泪,起身离开了济世堂。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张大山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这时,张二虎从外面晃悠进来,一脸八卦地凑到张大山跟前,
“哥,刚才那女的,是不是……”
他挤眉弄眼,一脸“你懂的”的表情。
张大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少胡说八道,那是来看病的。”
“看病?我看不像啊,那哭哭啼啼的,倒像是……”
张二虎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大山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你小子一天到晚就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赶紧去把药柜整理一下!”
张二虎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走了。
张大山摇了摇头,这小子,一天不敲打敲打就上房揭瓦。
傍晚时分,刘大夫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提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新鲜的草药。
“大山,今天收成不错,找到几株珍贵的黄精。”
刘大夫笑呵呵地将篮子放在桌上。
张大山接过篮子,看了看里面的草药,也跟着笑了,
“今年这雨水好啊,草药都长得肥壮。”
刘大夫拿起一株黄精,对着光细细瞧着,
“这根须,瞧着就精神!”
张大山也凑过来看了看,
“可不是嘛,今年收成不错,咱们济世堂的药材储备又能充盈不少了。”
“哎,托老天爷的福啊,”刘大夫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