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语速快说的急,再加上还有一定距离,阿年只能听清这么多了。
“那去看看?阿年你注意隐蔽!”刚才还嫌弃挡路的沙丘,现在变成了最佳遮挡物,禾一欣吩咐好阿年之后,立刻靠近观察情况。
如果真是有人在争执,禾一欣想要其中的武器。
昨晚为了多抢点物资,她避开了和持枪的流浪者正面接触,所以没拿到什么特别好的武器。
现在,说不定有机会解决这个执念。
绕过去冒个头,禾一欣先看到了摔破的两个水罐,还有扔在旁边洒落的背包,忍不住心疼水起来了。
这几天被阿年培养的,禾一欣也变成节水卫士,看到有人浪费水,拳头就硬的想捶点什么。
但碎罐子旁边,正面朝下趴着的男孩,生死不知,一动不动,还是让禾一欣吓一跳,然后她再探出去半个身体,看到两个成年男人的背影,以及三个裹着长袍的女人,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然后冲了出去。
猛地一看,还以为是几个人在打架,因为已经摔倒在地的女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有不知道是牙龈还是舌头出血,最后混着口水流下的血水。
已经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手臂呈现出奇异的角度,应该是被打折了,两个勉强站着的女人,也快支撑不住。
让禾一欣冲出去的,则是女人悲戚的哀叫,彼此互相掩护,却被拽着腿拖走,开始脱自己的裤子和撕扯女人的衣服。
这根本不是什么暴力打架,而是性犯罪现场。
禾一欣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就是因为暴力现场打的太惨,那两个男的基本上是往死里打,她都有点懵,结果看对方把半死不活的人,拖拽过去撕扯,她才反应过来,冲了上去。
人身犯罪的底色,永远是暴力,哪怕是性犯罪,也是狰狞恐怖带着血腥气的。
玩家心态也是有个人偏重的,禾一欣能看着陌生人打生打死,但不会在这种犯罪现场无动于衷的。
可能因为她本身是女性,更有代入感,所以遇到这种时刻,她直接捏碎了两个男人后脑连接脖颈的那块骨头。
最开始倒在地上,根本没法爬起来的那个女人,居然还有点眼熟,是昨晚抢不过别人,冲上来准备对禾一欣下手,结果被她飞踹的那个小个子。
吼,好巧,熟人呐!
看对方缠绕在手臂上的布条,禾一欣猜测,可能就是因为昨晚被自己踹飞受伤,才导致这位在反抗之中最先倒下。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认出自己了,只见中间这个女人被同伴扶起,看禾一欣的眼神很复杂,然后说了禾一欣完全听不懂的话,然后想把背包里面的什么东西给她。
禾一欣:“……”
完全听不懂,甚至猜都找不到方向猜呢!
等一下,她去找个翻译。
被禾一欣抱着跑过来的阿年小翻译也很懵,好在彼此交流起来,就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禾一欣认出对方的时候,显然,对方也认出了禾一欣。
毕竟抢东西未果,还被一脚踹飞,导致直接吐了两小口血的经历,让谁都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在今天又救了自己和同伴。
长袍女人认出禾一欣的第一时间,是想躲开的,看看旁边倒地的两坨垃圾,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茬,或者说,哪有人表情都不变,捏蚊子一样解决掉眼前碍事的人。
做人和做玩家,完全是两种感觉。
禾一欣拿着做玩家的心态面对这些事件,放在长袍女人这里,就是可怕到仿佛背后爬上一万只冰冷的骨手,还不敢动,生怕骨手不满意,要捏碎点什么。
但长袍女人没有拉着同伴逃跑,毕竟,禾一欣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这甚至是个有点苦涩的道,是啊,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再坏也不过就是和这两个盯上她们的男人一样而已吗?
哈,这么一想,完全不怕呢!
有的时候,情绪会触底反弹的,三个身上带伤,痛的有点无法控制表情,反而开始在禾一欣面前摆烂的女人,颇有一种如果要解决掉我们,请手法干净利落,把她们当成“人”来解决吧!
不是可以拆分享用的猎物,也不是拖走榨干分解的羔羊,以“人”的形象作为解决,已经很美好了。
禾一欣不知道对面绝望又忍不住冒点希望的情绪,她把阿年小翻译抱过来,就是想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昨晚还在小泉眼兑换点那里,今天就在贸易区边缘偶遇。
是不是发生什么别的事情了?
信息获取方式基本为零的这些日子里,禾一欣就和断网玩单机游戏似的,所以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听新消息的机会。
阿年不负所托,语言天赋点满真的无所畏惧,被禾一欣抱着开始和对方沟通。
然后,禾一欣就听阿年转述出来一些,很小众的表述。
什么叫做警察局被抢了,商店都不敢开门,街道空荡荡的,她们没法去以前买东西的地方,只能来贸易区这里看看?
什么叫贸易区要被占领了,流浪者都被强行抓走,她们也是跟着别人走,拿上东西就跑?
什么叫以前能兑换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阿年过得还叫好日子?
好小众,好陌生的话,让禾一欣都快没反应过来。
但阿年当翻译小桥梁,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她努力给禾一欣解释,倒是说明白了这几个女人来自哪里。
当然,阿年作为一个见识有限的小孩,翻译水平也只是勉强够用,有些阿年也听不太懂是什么意思的名字,只能尽量找个相近的猜一猜,然后拼凑给禾一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