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我气晕了吧?沈缱,你可别吓我!”他边说边飞身上墙,落地开门。
他抱着地上的人摇了摇。沈缱闭着眼,丝毫没有要清醒的征兆。
“坏了,真气晕了!”
愫愫走过去蹲下身,拂开他额边汗湿的碎发。
“别摇了,他是疼晕了。”
秋风嫋嫋,木叶随波而荡。
郎中掩上薄被,对两人道:“此疾已入骨髓,若想恢复如初,怕是难了。”
“如何才能治好?”
郎中摇摇头,叹道:“老夫无能,对此疾实在束手无策。不过,老夫的师弟在官府当差,医术比老夫高,也许能治上一治。”
月如琢黯淡的目光一亮:“那便速速将他请来。”
“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师弟有个毛病,谁的话都不听,只听太守大人的话。”他为难地看了看两人的脸,“便是我亲自去说都不管用啊。”
月如琢神色略显复杂。
他瞥了眼愫愫,故作深沉咳了咳:“此事,倒是有些难办……”
难办?有太守之女在此,有何难办!
月如琢心里乐开了花,笑意荡漾地将郎中送出了门。
愫愫视线转到沈缱身上,
少年双眼微阖,青丝温顺地垂在肩上,眉间微微拢起,似乎连梦里都带了几分疼痛。
她前世做鬼的时候,连夜里都是醒着的。大抵是看沈缱的时候太长,便总觉一日太短。
愫愫指尖轻轻敲了下他脑袋。
“笨,前世死得不够,非要今生再搭上一条命吗?”
沈缱的事,愫愫并未打算瞒爹爹。
晚上,她便去了官府。
尽管她已多年未踏进官府,年岁大些的官员却都还认得她,连看粮仓的老伯都叫得出她的名字。
“姜伯,可曾见到我爹爹了?”
老人家和蔼一笑,指了指不远处:“听说都城里要来大官了,太守大人正等着呐!”
“大官?”愫愫笑道,“朗州可多少年都没来过一个大官了。”
“可不是嘛。”老人支着扫帚,也一同笑起来,“想来是今年咱们朗州收成好,皇帝陛下派人来嘉奖呢!”
“那便是好极了。”
作别了姜伯,愫愫径直入了大门。
官府的陈设仍是儿时记忆中的模样,今日或许擦过一遍,显得光洁可鉴。
赵玄言正在翻看州中财税账本,一抬眼便看见了自家女儿。他愣了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不是幻觉。
“爹爹。”
赵玄言立刻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