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又突兀的声音划破整个录制厅,惹得不少资方嘉宾侧目连连。
邓勇下意识看向程司屿。
他微眯着眼?睛,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叫人分辨不清是喜是怒。
在喧杂中,程司屿声音极低地冷哼一声,瞥了邓勇一眼?,“今晚的表演,您感觉如何?”
何德何能?,竟能?被程总以“您”相称。邓勇讪笑?着扶额,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一边顺着他刚才的评价说:“一、一般……”
程司屿缓缓皱起眉头。
邓勇福至心灵,“一般……像这么有特色有个性的选手,很难不被大众所喜爱。”
本以为终于拍到了马屁上,没?曾想程司屿眉心紧蹙,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临近尾声的舞台。
看着他不甚满意的侧脸,邓勇面色微变,试图继续找补。
话还?没?说出口,程司屿抬手制止他刻意攀谈的行为。
后排观众嘈杂的议论?仍不绝于耳。
有很多人爱茶茶。
看到她在舞台上光芒万丈、自由肆意的模样?,看着越来越多人开始觊觎起自己的宝贝,程司屿也只能?抑住无尽的酸涩。
他抬手,抚上西服左侧别着的毛毡花胸针。
这是茶茶初次见面时?送给他的礼物,他一直保存得很好,极少拿出来。
他到场时?,几个生?意上曾有过往来的合作方看到这枚胸针,神色皆是晦暗不明。明眼?人看来,这枚胸针做工粗糙、配色幼稚,与昂贵的高定西装格格不入。
而程司屿这等身份的贵公子,竟然将其别在最?显眼?的位置,丝毫不觉得掉价。
当然,也正因他这般的地位,即使做再出格、再匪夷所思的事?情,旁人也都上赶着恭维,闭眼?夸这枚毛毡花胸针审美上层。
演出完毕,下台的灯光稍亮了些。
在即将退场时?,果茶才偶然瞥见落座在首排中间的程司屿。
她愣怔一瞬,只见他扬起嘴角,不动声色地用指尖轻点左胸口,笑?得温柔。
顺着他手上的动作,多巴胺配色的毛毡花胸针在深色西装上,透出一丝诙谐感。
果茶兀地涨红了脸,仓惶别过头,扛着贝斯混到队友中间。
落荒而逃的模样?,惹得程司屿眼?底的笑?意荡漾。
有很多人爱茶茶,没?错。
但?没?有人比他,更爱她。
他只祈求爱人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秒。
为此,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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