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踉跄后退几步,撞上身?侧的石柱。
倚靠在柱子旁,喘着粗气,“哥,你这个样子,茶茶见过吗?”
他用拇指指腹擦掉嘴角渗出的血渍,挑衅地笑道:“在她面前装正人君子,很累吧?何必呢,你能装一辈子吗?”
没有茶茶的一辈子,很长。
但现在,茶茶信任他、依赖他。
那么,装一辈子又如何?
他自得其乐。
眼见程司屿的表情愈发漠然,江知渺试图进一步激怒他,“你以为把茶茶哄骗到?手就能万事大吉了吗?像你这样自私的人,就算得到?了茶茶的身?也得不到?她的心,你就该一辈子孤独终老?!”
一模一样。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挑衅。是巧言利口的诅咒,更是一语成谶的预言。
前世,江知渺被打断的腿,成了茶茶与自己彻底决裂的凭据。但这一次,程司屿会让它安然无恙。
他像看死人一样看向江知渺,说的话却?深明大义:“你或许误会了,我?只当茶茶是自家小?妹,并无非分之想?,更无意哄骗私藏,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种误解,但请你不要再做不利于茶茶的事。”
江知渺愣在原地,插在口袋里?的右手不由一松。
“……你装什么?!”
他才不信这套鬼话,以程司屿睚眦必报的性情,他不该一怒之下狠狠揍他一顿吗?甚至打断他的腿,好叫茶茶对程司屿心生惧意、就此远离。
此时江知渺急于求成的模样,在程司屿眼里?宛如跳梁小?丑。
也只有前世他气急攻心、失去?理智,才会中了如此低级的圈套。
他不由嗤笑一声,缓缓走?到?江知渺身?侧,偏过头说:“你刚才的发言,要是被我?录了下来,茶茶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江知渺抓着手机录音的指尖,下意识握紧。
程司屿垂眸,状似无意地睨了他的口袋一眼,“放心,我?还不屑使这种下作的手段。”
被内涵到?的江知渺憋着一口气,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不过……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要轻信他人?”
江知渺猛得抬头望向对面,刚才还探出摄像头偷拍的狗仔,不知何时已没了身?影。
他慌乱掏出手机,狗仔不久前发来了一条消息。
「江少对不起,其实?程总一开始就发现了,我?实?在迫于无奈,望你能理解。我?先溜了。」
江知渺扭头。
程司屿已经?上了一辆车。
透过半开的窗口,他只留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随后升起车窗,车子缓缓驶离。
这四?个字如魔咒一般,在江知渺耳边反复萦绕,慢慢的,忠告变成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