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地想起吴永手机偷拍的那些照片,程司屿的那股无名怒火又几欲破土。
真t后悔没有亲自踹上一脚。
他深吸一口气,从茶几下的匣子里抽出一支驱蚊止痒的药膏。
因为庄园植被茂盛,茶茶常被防不胜防的蚊虫叮咬,所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总会备好数支药膏,放在各处伸手可得的地方。
将茶茶的小腿轻轻平放在沙发上,再寻来一张薄毯,盖住她险些走光的春色。
程司屿这才静下心,在指腹挤上豆大的透明药膏,手法娴熟地在她的脚踝处,细细打着圈儿涂抹起来。
肌肤摩挲的细微触感,让睡梦中的果茶感到一丝痒意,她还以为又有蚊子在咬自己。
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翻身之际,她无意识地蹬了蹬腿,脚底“嘭”地踢到了一个有些软又有些硬的物体。
果茶迷迷糊糊眯着眼看过去,自己的脚心竟严丝合缝地贴在程司屿脸上。
“啊!!!”
她猛得缩回脚,连滚带爬差点掉到地上,下一瞬就被程司屿拦腰搂回沙发。
没有意料中的恼怒,也没有想象中的斥责,程司屿反而眼眸带笑、语气温和地问道:“跑什么?”
寄给茶茶的第12封信“茶茶,你值得……
薄薄的睡衣形同虚设。
腰间覆上的大掌温热有力。
果茶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
程司屿当即反应过来,自觉移开手掌,“抱歉茶茶,事发突然,担心你会掉下去,所以才……”
“嗯我知道的,谢、谢谢司屿哥哥。”果茶小声应道,却默默地埋下了头,她感觉自己的脸正臊得不行。
余光中,瞥见脚腕上涂抹均匀的药膏,果茶讶异了一声。
程司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中一凛。
他方才看到茶茶腿上的抓痕,出于肌肉记忆般的本能,想也没想就直接替她抹上了药膏,毕竟这样的事他曾做了无数次,尽管那时候的茶茶也并不喜欢他的靠近。
但现在,他在单纯的茶茶面前俨然伪装的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正经人怎会趁着小姑娘熟睡之际,毫无分寸地握着人的脚踝擦药呢?
生怕自己在茶茶心中的人设破灭,程司屿忙解释起来:“你睡觉时一直挠着伤口,我就擅做主张替你涂了药。”
也不给果茶细想的时间,他随即问道:“还痒吗?”
果然,直脑筋的茶茶立刻就被他的问题牵着走了,“不痒了。”
果茶不仅没觉得他是个心怀不轨的伪君子,反而还眉眼弯弯地谢他:“司屿哥哥,你真好!”
程司屿眉心一跳,面色如常回道:“举手之劳。”说罢,或是心虚,他偏过头,从手边抽出一张湿巾,擦拭掉指腹残留的药膏。
只听果茶又接着说了一句:“果果妈妈也会帮我擦药膏,你就和果果妈妈一样好!”
感情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