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抬了抬眼皮,语气随意又平淡地说:“他看上的女孩,还有得不到的?”
实际上,她并不清楚安庭深还喜欢过谁家的姑娘。
“你或许也不想听他那些过往的爱情故事,”姬天赐神色平静,缓缓说道,“不过,他最终选择了你,这对你而言,意义重大。”
容辞沉默了一会儿,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吗?”
“嗯,”姬天赐简短地应了一声,“邓如烟昨晚淋了雨,烧住院了。要是庭深这边有什么情况,你可以联系我。”
“我知道了。”
姬天赐又待了一小会儿,便轻轻带上病房门离开了。
医生说,手术麻醉药效消退后,安庭深要到明天早上才会苏醒。
容辞在椅子上稍作休息,吴秘书就带着早餐赶来了,还贴心地买了临时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品。
容辞简单洗漱后,喝了一碗粥。
“夫人,要不要通知家里的佣人给您收拾些衣物送过来?或者我去帮您收拾也行。”
容辞擦了擦嘴,抬起头,微笑着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这里有护士照顾他,医生也说了,他最早也要到明天才会醒。我回家收拾东西,洗个澡,休息一晚,明天再来陪他。”
“好的,您一整晚都没合眼,确实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一下体力,等安总醒来,还得靠您照顾呢。”
上午十一点,容辞让张叔开车送她回终南别墅。
因为一夜未眠,她实在没有精力自己开车了。
王妈做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当作午餐,容辞吃完饭,洗了个澡,在卧室里睡了两个小时。
醒来后,她坐到电脑前,拿出纸和笔,开始查找资料。
由于从来没有照顾车祸病人的经验,她在网上查阅了大量相关信息,还打电话向主治医生咨询。
一直忙到晚餐时间,她才停下手中的事情。
用过晚餐,她找出一个行李箱,装了几套舒适的睡衣、自己换洗的衣物,还有住院期间要用的生活用品。
等整理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她再次走进浴室洗澡,仔细洗漱完毕后,关灯上床睡觉。
睡前,她给护士打了个电话,得知一切都正常后,她叮嘱道:“我希望院方不要透露安先生住院的消息。要是有来访者,除了安奶奶或者姬天赐,麻烦直接打电话给我。他伤得很重,最好能安静修养。”
“好的,安太太。”
护士答应得很爽快,一方面是因为容辞是家属,另一方面,容辞是这家医院的女主人。
容辞原以为自己会因为担心而失眠,可她的内心却格外平静,躺下后脑袋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早晨七点。
安庭深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黑色长垂落在眼前,正撑着脑袋安静闭眼熟睡的女人。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穿着病号服、原本完美的脸上如今添了几处疤痕的邓如烟,思维慢慢恢复,渐渐想起了之前生的事情。
麻醉药的药效逐渐退去,接踵而至的是各处伤口真切的疼痛。
邓如烟的头从手背上滑落,她瞬间惊醒。
一睁眼,看到男人已经苏醒,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忙说道:“庭深,你醒啦?”
说着,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关切地问,“身上的伤口疼不疼?要不要叫医生来检查一下?”
安庭深微微皱了下眉,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只吐出两个字:“没事。”
他记得当时正注视着前方,突然,一辆卡车从十字路口的另一侧猛冲过来。
他几乎来不及思索,凭借多年前玩车积累的经验,迅做出反应。
两辆车相撞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那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自己死了,家里的那个女人会不会为他落泪。
这些思绪如闪电般划过,尽管重伤之下,他面色苍白,却并未流露出其他情绪,目光落在邓如烟脸上的伤口上,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邓如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回答道:“没啥大事,在山里跑来跑去的时候,被树枝和灌木划伤了,伤口不深,不会留疤的。”
他眼神深邃而内敛,凝视着她,追问:“天赐找到你了,还有其他伤吗?”
邓如烟穿着病号服,显然也在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