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压寨夫人”这个词冒出来的时候,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憋了一路的笑意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安庭深抬眼,淡淡地瞥了司机一眼。
司机立马闭上嘴巴,专注开车,只是眼角余光还时不时扫过后视镜。
安庭深静静地看着她在自己衬衫上毫无顾忌地擦眼泪、抹鼻涕,揉了揉眉心,任由她这般闹腾。
他微微皱起眉头,带着一丝无奈。
司机瞅准时机讨好道:“太太可真可爱。”
安庭深斜睨了他一眼,反问:“你觉得喝醉的女人撒酒疯叫可爱?”
司机默默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哭累了没?”
安庭深低头看着她用力擦眼泪的模样,冷冷地说,“你的端庄、矜持、高贵、冷艳都是装出来的吧,嗯?”
她哭起来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
或许是真的哭累了,她的啜泣声逐渐变小,最后疲惫地靠在安庭深的肩膀上,偶尔还抽噎几声,难受地嘟囔着:“头疼……”
又喝酒,又跳劲舞,还折腾了好一阵,又哭了半天,不头疼才怪呢。
安庭深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膝盖。
还不到一分钟,她就把脑袋凑到安庭深面前,满脸不满地嘟囔着:“头好疼……”
安庭深睁开眼睛,语气平淡地说:“已经带你回家了,回去给你煮醒酒汤,睡一觉就没事了。”
她还是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脑袋在他领口蹭了蹭,像只可怜的小动物般眼巴巴地望着他,说:“可是我现在就疼……”
安庭深真想用力捏她一把,可又觉得不能欺负一个不清醒的醉鬼,于是语气平淡地问:“你觉得怎么做才能不疼?”
她把安庭深的手拉到自己额头上,撒娇道:“帮我揉揉……”
安庭深没有动,静静地凝视着她。
接着,他看到她原本痛苦的表情慢慢变得委屈,是那种特别委屈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安庭深的心微微一动,低下头靠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亲一下,我就给你揉,嗯?”
她眨了眨眼睛,满是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嗯,真的。”
容辞盯着他看了半分钟,表情明显有些犹豫。
安庭深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不亲就算了。”
说完就准备坐回去。
她一下子着急了,一把抱住安庭深的胳膊,猛地凑过去,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可安庭深的脸色却突然阴沉下来。
她有点害怕,但还是委屈地瞪着他:“你说话不算数,不给我揉。”
“知道我是谁吗?”
他眯着眼睛问道,“给你揉你就肯亲?”
就她这表现,以后还能让她碰酒吗?
安公子并不知道,她最后喝的那杯酒比之前喝的都要烈,平常她是不会喝这种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