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哭了!”楚越将人拉到溪边,大榆树底下,“你心里是否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
蹴鞠大赛(一)
于长风摇摇头,
“既没有,那你哭什么?难道上阳郡主长得奇丑无比?”
于长风还是摇摇头。
想到赵筠说过上阳郡主为人霸道,应当是于长风怕了,于是安慰道:
“好吧,那就是顽劣了些,姑娘家俏皮一些也未必是坏事,以后生活总不至于乏味。”
这下于长风哭得更惨了,楚越慌张不已,平生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哭得这样惨。
赵筠惊讶道:“灵泽,你管那叫顽劣?”
“你难道忘了,前几年上阳郡主将赤练蛇塞进长风袖子里的事情了?”
楚越:“……”
“还有,她把蝎子夹在你爹的书本里,把你爹吓得当场翻白眼?”赵筠愤愤道:“后来还是我们整个国子监的监生合力将她赶出了国子监,这些你怎么能不记得。”
“他还在国子监的饭食里下过泻药,搞得我们所有人拉了三天三夜!”
赵筠跺了跺脚,“这上京城谁敢娶她?你说长风要是娶了她,多久会被她玩死?”
楚越:“……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奇女子!楚越称奇,不免也同情起于长风。
楚越好不容易和赵筠将于长风劝住了,才离开溪边,梅小六找了来,远远笑的似向日葵一般,“早看到你们三个鬼鬼祟祟的,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哪有?”楚越还未说话,赵筠已经抢先道:“我们是在聊正事。”
“你还有正事?”梅小六抱胸道:“你是在教我们小七跟你干什么没正行的事情吧?不许带坏我们家小七,听到没有?”
梅小六手指着赵筠警告道。
赵筠脸刷地红了,“我现在好歹也在京做官,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可没干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哼,”梅小六瞥了赵筠一眼,看着楚越道:“大姐他们叫你去呢,找了你半天也没找到人。”
“哦哦,好,”
溪边风大,楚越掩唇咳了几声。
梅小六皱眉,“没事吧?怎么虚弱成这样?”
“没事,”楚越拿出袖子里的帕子擦了擦手,“风寒而已,不要紧。”
梅小六意味不明地瞪了一眼,也不知道冲谁。
待走远,就剩下梅小六和楚越二人,梅小六终于忍不住开口,“明日便让祖母进宫找太后求情,不论怎么样也不能让你待在邢立身边了!”
“为什么?”
梅小六气愤道:“你说为什么?那就不是个人,那样的阎王爷,你这小身板哪能受得了!他邢立太可恶了,我就知道他怎么转了性呢,原来是想着把你折磨死,这个人心机太深,品质恶劣……”
“你等等……”梅小六还要再骂,楚越实在听不下去了,“这外面都在传些什么?”
“原本我也以为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现下看到你,不想那些传闻竟然是真的?”
楚越急问:“到底是什么传闻?”
梅小六沉重道:“还能是什么?就是传你是在邢府专门为他邢立暖床的。”
楚越一颗心顿时比梅小六还沉重,这恐怕还是梅小六说的委婉的,不知道那茶楼,坊间已经传成什么样的香艳场景了。
“我不好男风!”楚越终于忍不住了,他要反抗,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被传成只会在男人身下供欢的男倌,岂有此!
不过这番振聋发聩很快被梅小六打破了,她道:“你不是一直喜欢邢立,爹打了你很多次都没用,最后爹只当没你这个儿子。”
一句话如洪水破堤,楚越强装镇定道:“那是以前!”
其实现在他自己也不确定了,被梅灵泽这具身体扰乱了他的取向,为此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偏偏总有人提醒他!
楚越闷闷不乐一路,梅府的女眷都坐在一处,见楚越丧着脑袋,大姐道:“是谁惹我们小七不高兴了?快告诉大姐,我来帮你做主。”
“小七多半又被小六欺负了吧!五妹你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活像小时候跟我告小六状的样子。”
二姐语言调侃,五姐听了也掩唇笑楚越。
“哪有?”梅小六瘪嘴,“我可没欺负他。”
“六姐他没有欺负我。”楚越悠悠抬头。一阵莺啼般的笑声戛然而止,“小七!你怎么了?这么这样憔悴!”大姐忙站了起来,身边的丫鬟赶紧上前搀扶,大姐挣开丫鬟的搀扶,眼睛里既有疼惜又有了冷色,她心疼地抚摸着楚越消瘦的脸颊,“邢立敢这样对你,是欺负我们梅府没人了吗?明日我便陪祖母进宫面见太后,我们梅府虽在朝中没落,可当年曾祖父也是太子太傅,祖父也曾是太子伴读,太后与先帝更是看中我梅家,我就不信他邢立能只手遮天!”
“是啊,小七别怕,我们会救你出来的。”
“这个仇我们梅府记下了。”
几位姐姐一人一语,楚越有气无力,活动久了,加之刚刚情绪有些激动,感觉浑身乏力,他轻声道:“我只是在长青寺着了风寒,你们别听外面的瞎传,邢大人对我很好,没有苛待我。”
“况且我现在是皇城司左副使,那也是我凭本事得来的,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真的?”大姐还是将信将疑。
“真的,过几日,等我身体好些我会回去看祖母和父亲母亲,你们不要将我着了风寒的事情告诉他们,徒增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