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与先行的大军分割太长太久,他们几人翻身上马就离开了。墨寒琰和墨云睿定定了看了会儿,也上马车回宫了。
路上太子悄悄看了自家父皇好几眼,觉得他父皇心情有些不好,就没敢说话。“想说什么就说。贼眉鼠眼的作甚。”
太子缩了缩脖子,父皇好威严。“没什么,就觉得父皇心情不好。”墨寒琰叹气,幽幽开口,“你皇叔十五岁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送他去的战场,一去就是好几年,直到朝中稳定,边国也不敢造次,他才回来。”
太子也沉默了,他和他皇叔其实没差几岁,但是他一直在皇城锦衣玉食,他父皇和母后也是从小教导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皇叔拼搏几年才有的安定生活。
曾经在汤池内,他也见过皇叔背后的伤疤,那时年岁小,还觉得这是英雄的勋章,现在想想,自己也真是可笑,那些伤痕但凡有一条再深一些,他皇叔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另一边,往北方兖州行进的众人,陆正清已经学会骑马了,但也仅限于溜达,若这马儿真的跑起来,估计他还是要搂住马脖子的。
就是大腿内侧磨得慌,他在想要不要晚上休息的时候绑上些棉布或者纱布,不然估计这样下去的话,没两天就要磨出血了。因为害怕陆正清不适应骑马,墨淮渊可以说是随时随地地关注着小夫人的情况,见他驾着马腹的双腿总是在挪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能等到晚上帮他上些药粉。
士兵中有些也是跟着墨淮渊在战场一同共生死的兄弟,见他总是看那个一同骑马的男子,心中也是好奇,但现在也不好多问。
他们没走官道,而是抄近路走的小路,所以休息的话,也是简易的打了个帐篷。官道虽然宽敞好走,但是他们这么多兵马浩浩荡荡的一怕吓到周边百姓,二也是怕会提前打草惊蛇。
赶了一天的路,到了晚上,终于可以短暂的休息一下,不是不着急去兖州,而是也要保证士兵们充足的休息,不然就是加急赶到兖州,大家也累得都拿不起长枪了。
陆正清在搭好的简易帐篷内,手上拿的是刚刚二皇子给他送来的药。为什么二皇子来送药呢,因为墨淮渊作为镇北将军自然得去关注一下那些将士们,而憋了一路想问他问题的兄弟这会儿终于是得了空,早将他拽去一边问他问题了。
“王爷,你今天有些不对劲。”说话的名叫二虎,是他在征战那几年期间从一个土匪窝里带出来的,本来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家中父母弟妹都和睦。想不到县令不作为,贪污受贿,与县里的富户员外勾结,害得他们一家都丧命,只留下了当天去山上打猎的二虎。等他回到村中,家已经烧成灰烬,乡亲们都被恐吓不敢开口,只有村口的老乞丐敢跟他说真话。
他一怒之下杀了那富户全家,将尸体都扔到县衙门口,吓得那些官差和县令都不敢出门。本来这事情性质恶劣,二虎也要被砍头的,但墨淮渊正巧路过此地,听闻这件事情之后,亮出自己的令牌,砍了县令,将二虎带走了,赢得百姓一片叫好声。
“你今天一天,一共看了跟在你斜后方骑马的那个兄弟不下300次。诶,那人谁啊。”二虎回忆了一下陆正清的样子,皱眉,“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打仗的料啊。”
墨淮渊白了他一眼,“正清不打仗,他监军。”说完二虎脸都白了,“真的?文官?”他挠挠后脑勺,“我今儿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行了,我告诉你,正清是我八抬大轿抬进门的王妃,这次跟着一同来也是情非得已,你也给把嘴闭严实了。”墨淮渊拉过二虎小声说。
二虎傻了,张着嘴看着墨淮渊,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墨淮渊心里惦记着陆正清腿上的伤,转身就想走,又被拉住,“王爷王爷,不是,我没听错吧,真是王妃?”
他都想打眼前这傻子一顿,“我皇兄允了这事情的,所以,别废话了。”二虎还没消化这件事情,愣愣地看着墨淮渊走远。过了会儿打了自己一巴掌,“嘶,疼,是真的。”
回到帐篷的墨淮渊就看到穿着里衣上衣的陆正清正准备上药,听到门口有响动,吓得他马上拉过衣裳盖住自己,惊恐地看过去。发现是墨淮渊之后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人闯进来呢。”
走过去将他手中的药瓶拿走的墨淮渊笑笑,“阿元在门口看着,除了我谁敢进。”他闻了闻药瓶中的药,确实是上好的金疮药,应该就是今天太子给二皇子的那些。
“逸儿给你的。”墨淮渊问,但心中答案是肯定的,陆正清点头,“二皇子说他第一次骑马也会这样,所以给了我些药。”
倒在纱布上,墨淮渊帮他上药,本来陆正清还有些害羞,但是转念一想,他俩这关系还羞个屁,也就大大方方地让他伺候着。
“药上好了,先晾一下再穿裤子。”他给陆正清盖上了薄被。
“王爷。”门口响起渊三的声音,“渊八回来了,带来了消息。”渊八十跟着渊一一起先去探路的,他现在能回来找他们,就证明他们已经在兖州发现了什么。
“你去忙吧,我没事,一会儿我就休息了。”陆正清不耽误他做正事,直接赶人。
墨淮渊除了帐篷,就看到在不远处火堆旁坐着喘气的渊八,渊七和渊八轻功极好,平日也是传递消息的一把好手,看来他这次是刚查到就马不停蹄赶来。
“去给他弄点吃的,瞧给累的。”墨淮渊这些影卫对他来说都是过命的兄弟。渊三应下后,就去给渊八弄吃的,墨淮渊过去坐在他身边,渊八刚要行礼被按住,“坐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