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娇娇和张秘书没有磨合过,配合的稍微不融洽,浪费了不少时间,好在最后的结果以成功告终,她见外面天色漆黑,主动留对方吃晚饭。
对方表示晚上回公司有事,拒绝了这一提议,张秘书取消了提前订好的餐厅,等客户离开,她们才悻悻出门,贺娇娇脚下发飘,只觉得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她做到了。
张秘书一拍头脑,懊恼的说:“抱歉贺总,我忘记叫车了,您可以等一会吗?”
第一天上任,张秘书说不紧张是假的,越忙越出错,竟然忘记了最基本的事,她怕贺娇娇怪罪,又道了一次歉。
贺娇娇心情大好,其实江婉晚上会来接她,张秘书叫的车可有可无,但她表现出一副不太愉快的样子,微微拧眉:“下次注意。”
到了楼下,江婉早已等候多时,她靠在车上,见贺娇娇出来,远远挥了挥手,贺娇娇恨不得飞过去扑进她怀里,可旁边还有张秘书,她故作正经的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注意安全。”
张秘书没想到这个操作,愣在原地:“啊,好。”
贺娇娇上了江婉的车,脸上的表情立马从严肃变得喜笑颜开,汽车尾气喷了一脸,张秘书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系上安全带之前,贺娇娇一直努力绷着脸,直到汽车发动,贺娇娇才激动的诉说今天的经历。
江婉耐心听着,时不时点头夸赞她,到了平常回家的十字路口,江婉并没有直走,而是打着方向盘去到另一个方向。
贺娇娇不解:“这么晚了,不回家吗?”
“今天辛苦了。”江婉说,“我带你去玩。”
远远看去,一大片草坪星火点点,在黑夜中格外惹眼,汽车行驶过去,是一片辽阔无垠的草地,有几支乐队在不同的地方演奏,商贩推着小车卖汽水。
草坪人来人往,由于面积巨大,显得不太拥挤,天上的光亮遮住了星星,折射进贺娇娇眼里,她目不转睛。
江婉说:“前几天发现这里最近要放孔明灯,我想着带你来看看。”
贺娇娇喜欢这里的氛围,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她语气轻快:“很好看,我喜欢这里。”
江婉笑意更盛:“喜欢就好。”
天气较冷,她们对汽水都没什么欲望,贺娇娇说想尝尝那边的酒,一开始江婉不同意,在贺娇娇的软磨硬泡下她实在招架不住,来到了调酒摊前要了两杯莫吉托。
一边喝酒一边听歌是种不错的享受,在好几个乐队附近驻足,贺娇娇道:“不想听了,我们去放孔明灯吧。”
在这里演奏的乐队大多数刚起步,主要翻唱或者改编别人的歌曲,没什么创意,贺娇娇自然也不感兴趣。
江婉买了两个孔明灯,另外又买了一支马克笔。
在商家的指导下组装好孔明灯,就差愿望了。江婉弯腰,一手撑着下巴,片刻后也没想到要写什么,反而油墨戳了一手,她并不在意,轻声问:“你有什么愿望?”
贺娇娇沉思:“我再想想。”
江婉先写下了最老套但又最贴合实际的“身体健康,一帆风顺,工作顺利”,诸如此类的话写了一盏灯,另外一盏灯她想写下跟贺娇娇独一无二的回忆。
贺娇娇自告奋勇:“我来写吧。”
江婉把马克笔递给她,贺娇娇紧紧握着,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她为了表明这盏灯的特殊含义,特地先写了两人的名字缩写。
贺娇娇的字小,写了好几句。
“希望我们有未来”
“希望我和我的心上人事业有成”
“我想和她白头偕老”
贺娇娇抬头看了一眼,抿唇一笑,当着她的面刷刷的写下:
“许下诺言,爱你一万年”
给这句话画上句号,贺娇娇不好意思的扔下笔:“这一句好土,你别介意。”
江婉揉揉她的头,娟秀的字迹挠得她心里痒痒的,她温声说:“一点也不土。”
说完,她伸手,三根手指紧紧握着,大拇指和小拇指舒展,江婉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拉钩,我也爱你一万年。”
贺娇娇情不自禁勾起嘴角,她想时间暂停,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永远停留在江婉一脸认真说爱她的时候。
江婉抖了抖手指:“别傻站着,不想跟我拉钩吗?”
贺娇娇刚才看呆了,她心里好像被甜滋滋的东西填满,顺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香甜,她摆出同样的姿势,两个小拇指缠绕。
成熟又一丝不苟的江婉把唯一一份幼稚留给了贺娇娇,贺娇娇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江婉打断:“不,不是一百年。”
贺娇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顺口溜从小说到大,不至于弄错吧,她想起曼德拉效应,嘴唇张了张,最终没有开口。
江婉笑着更改,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
她说完这句话,两人相视一笑。
江婉又写了些她的愿望,把剩下的空子填满,一切准备就绪,她们一人扯着一头孔明灯,江婉点燃了下方的油蜡,橙黄火焰熊熊燃烧,孔明灯开始没什么动静,贺娇娇耐心的等着。
直到手臂有些酸软,贺娇娇才问:“它怎么飞不起来?”
江婉看着不断跳动的火焰,细细体会空气灌入灯内的手感,安抚道:“再等一会,快了。”
贺娇娇重新低头,空气进入到了一定的程度,手中的孔明灯变得饱满立体,轻飘飘的起飞。
贺娇娇两眼放光,拉着江婉的手,激动的说:“它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