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沈今延握住她的手腕,再次逼问?,拿出不要到?答案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最终。
白荔还是没抬头,只很轻地说:“今延,我不后悔。”
至此。
沈今延彻底明?白,的确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白荔为了他和?鲁丽决裂,七年都没回过一次家,而他竟然对此一无所知,始终对她怀恨在心。
沈今延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不说?”
“今延。”白荔怯怯地抬眼?,“我们先去?医院好吗?你还在流血。”
沈今延对负伤毫不上心,盯着她:“回答我,你为什么不说?”
被追问?得紧,白荔心里慌乱,索性一股脑倒出来:“就是觉得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你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来。”
“又?是你觉得?”沈今延气到?想发疯,咬了一下?牙后,竟说不出别的话?。
他想责怪她,但看她这幅可怜的样子,又?想到?她为自己和?鲁丽断绝关?系一事,先前那?些说得顺口的难听话?是再也讲不出口了。
“今延,你还记得那?次我吃错药住院输液吗?”白荔主动开口,“我没告诉你那?次,你发了好大的火。”
“记得。”
“那?次我吃的是二甲双胍。”她说。
“我记得。”沈今延想到?那?次就来气,她那?么笨,笨到?吃错药又?不主动告诉他。
“我还记得大二的寒假,电脑坏掉只能买最新的。”白荔吸了吸被风吹红的鼻子,“害怕开学没电脑用,我就去?医院试药。”
沈今延的眸子凝固了。
“试药一周给四千,当时也是试的二甲双胍。”白荔说得很平静,没有用诉苦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沈今延松开她的手,背过身?去?。
隔了会儿,白荔看见他抬手,似乎在抹眼?泪。
沈今延作为医生,当然知道试二甲双胍意味着什么,那?是治疗糖尿病的药,试这种药需要一天抽十几次血,每隔两小时就抽一次。
“今延,你在哭吗?”
白荔给他说这个事情,原本?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想说明?明?是曾经吃错的药因此遭过罪,却?没想到?后来会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去?特意试这种药。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哭?”男人的语气听上去?冷冰冰。
白荔绕过去?,来到?他面前,对上一双早就通红的黑眸。
她直接愣住。
从来没有见沈今延哭过,这还是第一次。
沈今延这样的男人,连流泪都散着一身?的冷劲儿,骨子硬,表情掺几分倔强,只有眼?泪在不停地往下?落。
白荔手足无措:“我没带纸啊,今延,你——”
她话?还没说完,被男人猛地拽进?怀里,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