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仇,的,前,夫,哥?”他每说一个字,都刻意放慢速度。
白荔的头皮麻得失去知?觉。
好像借尿遁逃走,但她才刚刚回来坐下。
无奈之下,她只能含糊说:“我忘记了。”
沈今延无声?沉默。须臾后,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深沉的视线径直看向?白荔的脖颈处,漫不经心说了句只有?她能听懂的话:”那你的确该记仇。“
“……”
他指的是在安全通道里的事?情。
他强吻了她。
在场多人,无人知?晓,只有?她和他知?道。他们在几分钟前,在没有?人知?道的昏暗角落里,吻得难舍难分。
想到这儿,白荔脸上一烧,却不能表现出分毫让人瞧出端倪。她把骰子壶拿起来,“下一把下一把。”
又玩了很多局。
让高以围站在台上说自己是傻鸟,下面一片欢呼起哄;江小芙的真心话是说出一件糗事?,她说的是小时候去白荔家吃饭,哄骗白荔妹妹让她吃鼻屎,说那是葡萄干,回去后觉得好笑给老妈说,结果被赏了一顿竹笋炒肉。
所有?人都在笑,除了沈今延。他始终坐在最?边缘的位置,默默喝果汁抽烟,时不时望一眼干冰缭绕的舞台,眸光晦暗。
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开心还是难过。
“你居然哄我妹吃大鼻嘎,你好损。”白荔也?在笑,“我都不知?道这事?儿。”
“让你知?道,估计我还得多挨一顿打?。”江小芙说。
“……”
谈笑间,白荔注意到始终沉默的沈今延。他的面前放着的玻璃杯已经见底,只剩下一些橘子零碎的果肉。
“我也?想要?一杯橘子汁。”她对高以围说,然后指了下沈今延的杯子,“和他一样的。”
沈今延吸烟的动作一顿,眸光微微凝住。
他修长的手指掸掉一截烟灰,朝白荔望过来一眼,眸色很是不分明。
“我想尝尝看。”她看着沈今延的眼睛说,“你这里的橘子汁里有?没有?酒精。”
“哈哈说啥胡话呢。”高以围说,“橘子汁就是橘子汁,里面怎么?可能有?酒精……”
“……”
听到这里,沈今延淡漠地收回视线,垂眸吸烟。
没再看她一眼。
很快,橘子汁被侍者送上来,加冰的。白荔端起杯子,咬住吸管猛吸了一大口?。
味蕾化开浓郁的橘子清香。
甜,爽。
唯独没有?酒精的味道。
沈今延就是在骗人,没有?喝酒还说什么?趁醉装疯。
“沈医生现在怎么?不喝酒啦?”江小芙主动和沈今延搭话,“我记得以前一起出来玩的时候,你都有?喝酒的。”
“……”
沈今延晃了晃见底的橘子汁玻璃杯,淡淡一笑:“戒了。”
白荔吞咽的动作一顿。一般来说,喝酒不到很严重的程度,除非是有?酒瘾那种,是用?不上“戒”这种字眼的。
接下来高以围说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
高以围说:“之前染上酒瘾了,成天醉醺醺。酒是戒了,但是烟是越抽越凶,只要?不是在手术台上或者诊桌前,那都是烟不离手,一天最?多能抽三包,喊他一声?老烟囱都不为过。”